,不可能愿意无偿地帮助他人,并认为艾丝特琳殿下完全是出于私情才让您来处理此事……阁下,我错了,您是一位优秀而正直的法师,您救了我妹妹的命……”
伯里斯笑着摆摆手。我当然不是“无偿”帮助你们,只不过是没有当面伸手管你要钱而已。不管夏尔之前在想什么,只要他不说,别人就永远也不知道,而夏尔竟然特地跑来道歉……真是好久没见到过这么淳朴的孩子了。伯里斯有点想伸手摸摸这年轻人的头,但夏尔太高了,他知道自己摸不到,就没有多此一举。
“我的声誉无关紧要,但这则流言对公主殿下的伤害太大了,”伯里斯说,“我与她只是因为导师伯里斯才见过几面,除此之外,我们并无私交。我听说艾丝特琳殿下年少时曾经身染重病,是我的导师救了她,她到现在还记得这份恩情,所以才经常去探望年事已高的导师。虽然我不知道她平时性格如何,但单凭这一点,我想她必定是一位非常善良的公主。”
夏尔频频点头:“是的!是的!您说得对!这样一位品行高尚的公主不该被恶毒的谣言伤害!虽然我不能管束所有人……但将来如果有人对我讲起谣言,我肯定会用事实驳斥他!”
伯里斯微笑颔首,刚要离开,少年骑士又叫住了他:“那个……阁下,我能不能以私人的立场问您一件事?”
“请讲。”
“这可能会冒犯您,请相信,我只是想寻求答案,而不是想讽刺挖苦您。”
“请问吧,我不会误解的。”
夏尔花了几秒组织语言,脸上有点发红:“是这样的。我小时候有个历史老师,他曾经是奥塔罗特神殿的神职人员。他一直教育我要远离施法者,特别是死灵师。后来,我父亲在落月山战役时与施法者合作,其中就有个Jing灵死灵师;我哥哥现在是文职官员,其实他曾经去希尔达教院进修过两年,那是个到处都是法师的地方……”
伯里斯默默点头。他当然知道希尔达教院,教院位于大陆东海岸,以开创者命名,是十国邦联内仅有的两所奥术学院之一。伯里斯不仅是那所学院的挂名客座教授,还是几大校董之一。
少年说着:“我哥哥不是法师,只是学了一点魔法基本原理。但这段进修的经历好像改变了他。有一次,我和他一起去探望那位历史老师,没想到他俩聊着聊着竟然吵了起来。老师毕竟是长辈,我哥哥没有坚持自己的观念到底……总之,我哥哥认为法师和士兵没什么不同,他忍不住为死灵师辩护,而我们的历史老师无法容忍这一点。”
你哥哥叫诺拉德,比你大十岁,人缘特别好……伯里斯记得那个贵族孩子,他没教过他,但听说过那孩子在教院里的种种作为——诺拉德根本不是来学法术的,他简直是专门来影响别人学习的,他在教院进修的两年内招蜂引蝶勾三搭四,引起了数次愚蠢的斗争,导致三女两男共五位学徒因互相妒忌而大打出手……这五个人里好像有两个或三个是专攻死灵系法术的。诺拉德会为死灵师辩护,多半只是为了维护一下他的前任女友和男友。
“我只是想问您,”这时,夏尔接着说,“您究竟为什么要做法师呢?尤其……您还是个死灵师……看起来您和我年纪差不多,您怎么会走上这条路……”
伯里斯想了想,问:“你应该听你哥哥提起过关于死灵术的事吧?就算你哥哥为它辩护,他肯定也承认死灵术中有很多东西挺恶心的,是不是?”
“是的……”
“比如墓地的荨麻,被焚烧过的蝙蝠,混入药剂的人血,未能活着出生的胎儿,甚至尸油和几百年前的骨头……”在伯里斯说着的时候,夏尔已经满脸不适了,“先不说这些,我们可以先看看死灵法术能干些什么。有些法术能快速杀敌,有些法术能造出无生命且无所畏惧的战士……还有些就更巧妙了。夏尔爵士,你们的军队中有没有人因为实战或训练而受伤啊?”
“这个当然有。”
“比如从马上摔下来,磕断了门牙?”
“真的有这种情况!上个月我的小队里就有人磕碎了牙齿,虽然不是因为骑马……”
伯里斯笑道:“你应该知道,成年人的牙齿一旦缺损就再也恢复不了了。而现在有这么一种死灵系法术,它能够催生新的骨骼并进行塑形,一位训练有素的死灵师能够让人重新长出牙齿,再用法术把新牙塑形成适合当前口腔结构的样子。这枚新牙是真正的牙齿,不是金属假牙或者幻术,而且整个施法过程不会给受术者带来任何痛苦和危险……这法术是不是很方便?”
“确实……”夏尔回忆着那位队友的嘴巴,十七岁就缺了门牙真是太令人痛心了。
伯里斯又说:“不过,这法术并不是只能帮人长牙。如果用不同的方式来施展,它也可以用在战斗中,用在暗杀中。死灵师可以在几分钟内让敌人的骨骼膨胀或塌缩,或者让它们刺破动脉、穿透皮rou……”
年轻的骑士浑身都僵住了。他不禁后退了一步,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法师一直气质温和,现在却突然变得十分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