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景色急速後退,风烈得如同刀子割脸,被勒得全身都是青紫色淤痕,我的四肢还没回过血来,根本无力保持平衡,
“咚!”我的背脊重重砸入了战神居马厩,在战马噅噅的惊嘶声中,一连撞穿好几面砖石结构的後墙,直到後背撞到马厩作为一面墙体倚靠的山体上才勉强停了下来。
回过神来以後,我的一半身体已经深深地陷入山岩之中,深洞中被轰成粉末的石粉烫得滋滋作响,纷落不休。
半天才感觉到疼,灼伤感顺著每一道被勒伤的淤血痕迹钻进了骨缝深处。
透过砸烂的马厩墙面,我抬头看去,看到了施暴者早就站了起来,立在破裂的战神居窗口残骸前,笔直地盯向我。额角上爆出了青筋,面色青红交错,Yin晴不定。
明明他又一次成功把我削出了老远,如果是以前的话,他早就得意洋洋的把尾巴翘得比天还高了。
可是也许是我被撞得视力出了问题,有一瞬间,火焰一般的金色鬃毛被风撩高的时候,露出他藏在Yin影下的神色,与其说是得意,不如说是一种自卑和苦恼更加贴切。
但那个表情只闪现出了一瞬,很快,男人便恢复成了往常的傲慢模样,拎起地上被烧得看不清原来质地的军服外套,随随便便往宽肩上一甩。架起粗长双臂,斜倚在硕果仅存的完好窗框旁,一楞一楞结实腹肌铺陈直下,被同样烧得看不出原色的军裤,堪堪遮住庞然性器。微微露出性感腹股沟,骇人黄金色双瞳半眯起,瞳孔聚缩,罩视向我:
“──岩塔法?”
“……”
放屁。
他就像彻底无视了这个事实:要真是岩塔法,再多八百个也被他勒死、烫死、摔死了。
然後我听到男人倨傲地双腿矗立,站住那里,用极度刚愎自用,极度肯定的口气下定义:
“──岩塔法。”
“……”
无语了好一会。我决定给他留这个面子。
“是,殿下。”
听到我识趣的回答,男人露出满意的神色。脚掌踏在地板上,健硕身躯离了窗框,转身要走。
刚踏出一步。
他赤裸的脚面上就落下一大摊黄绿色ye体。同时,当头罩下一片巨大的暗影。
我和男人一同往上看去,一只几十米高的青色沙漠巨蜥弯起五六米长,布满结节的长颈,竖起颈上的鳞领,张著狰狞大口,正悬停在雷奥头顶三尺的地方,四五层獠牙间,手腕粗的紫红色信子左右摇摆,发臭带毒的唾ye不停顺著它的牙床淌下来。落在雷奥Jing壮的肌rou上。
在我和太阳王的视线下,巨型风蜥嘶嘶吐著分岔的信子,後仰一记脖子蓄力,然後骤地张开血盆大口,朝著雷奥咬去。坚硬的鼻端砸穿战神居坚硬的房顶,椽木和砖石塌了一地。
金发的男人连动都懒得动,只在那巨蜥快要张开嘴将他吞入腹中的一瞬间,抬起手臂,一边一根,握住了巨蜥一米长,大腿粗的毒牙。
攻城锤一般的剧烈攻击就这麽被臂力强度暴表的男人无动於衷地摁住。血盆大口就在男人头顶一臂的距离处,痉挛著下巴,试图将他的脑袋咬掉。
可是,男人像掰花生一样,轻轻松松将巨蜥犬牙交错的舌床重新掰得大敞开,露出了狂乱甩动的蛇信,剧毒的唾ye到处乱溅。
然後太阳王的腹肌绷出一个富含力度的线条──地动山摇般的振颤之後,他将几十米高的巨物掰著嘴巴,倒立著整个拔到了半空中。巨大的尾部旗杆一般竖在几十米的高空。
暴怒的巨蜥狂乱地抽动著尾巴想要挣扎,磨盘粗的尾骨将战神居沉重的建筑彻底扫倒,巨大的石块推玉山,倒石柱一般轰然塌陷,可是再也合不拢嘴,大量粘嗒嗒的剧毒唾ye顺著雷奥的手臂淌到地上,滋滋沸腾声之後,烫出地板上一轮又一轮的深孔。
四周一时间漫起了铺天的灰尘,又被雷奥骇人的龙压镇得压回了地面。
只剩下光秃秃的空地上,腹肌上一楞一楞沾满石灰粉的王者,金发如瀑,双臂悬空举著一只疯狂甩尾挣动嘶吼的巨兽的血盆大口,两边虎口分别卡住风蜥尖刀般锐利的牙,两臂慢慢向外展开,巨蜥的唇角瞬间崩裂了开来,露出了鳞片里面青紫色的肌rou,眼看就要被暴戾的太阳王从嘴开始,均匀撕成两半。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发生了什麽,抽出陷在岩缝中的手臂,背後抽出龙翼,骤然展开遮住了头顶的阳光,急速飞向几十米外的他们:
“──玛莎!”
被我这麽一喊,太阳王明显走了一下神,把玛莎的本体──风之古蜥从嘴开始撕成两半的动作停顿了一秒钟。
得到了空隙的巨蜥猛地将嘴从他卸了力的掌控中挣脱出来,然後毫不犹豫地,张开了腥臭紫红的口腔──一口将火龙疆的王,我的法定丈夫囫囵吞进了腹中。
我一时失去了所有语言,收拢双翼,落到了玛莎的面前。只看到她低下头来,慢吞吞地看向我,蛇形的立瞳蓦地翻了一下瞬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