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时意气,总会做出在众人看来离经叛道的事情,就比如为了一个小小的打赌,浮生便说什么也要在第一时间目睹雷崖的真面目……如果能够遇到那位无名之神的话。
无铭部落所有的少年加起来不过十人,这些少年都是从有记忆以来便一直憧憬着雷崖,如今雷崖上的异象终于消失,是不是说明他们被允许进入了呢?
所以当日,年轻气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少年们便聚在一块儿,商量了起来。
商量着商量着,浮生见其余人皆是踌躇不前,脑子一热就放下了狠话。
便有了今日这一出。
附近的树木变得愈发茂盛,而林木的排列也变得愈发陌生,适应了荫蔽的少年在见到前方的光亮后,眼中的憧憬之色愈发浓重。
“好——冲!”
浮生膝盖微微弯曲,流畅结实、毫无余赘的腿部肌rou的痕迹明显了几分。
“刺啦~”
枝叶的窸窣声剧烈地响起,原来是少年借着树枝的弹性,竟然一跃而出,向着不远处的光芒落去。
随着他与光芒愈发接近,他的笑容也逐渐扩大,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
当他彻底蹦出了森林之后,身形却彻底地腾入了空中,落脚点狭窄到可以忽略不计。
“……咦?”
浮生向下望去,便看到深不见底的崖底,高大的树木都被缩到蚂蚁一般大小。
风很大,但还没有大到能够将一个身高在一米七五以上,体重六十五千克以上的少年给托起来的地步。
所以,他会掉下去,然后摔成rou饼吗?
浮生面色惨白: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他岂止是变成rou饼,估计整个人都会变得零零散散、拼都拼不出来了吧?
在一瞬间,他的脑袋已经闪过千百个念头,但是没有一个念头告诉他自己改如何在这种几乎必死的环境下获救。
——所以他会死吗?
“啊啊啊——”
没有经过修行的少年无法驾驭灵气,也无法违逆重力,于是他便直勾勾地掉了下去。
而他只能发出凄厉的惨嚎,惊起一堆鸟类而已。
但是没过几秒,他就察觉到自己的坠落感倏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有什么温暖的东西将他抱住,而他的脸和额头则对上了一面温暖结实的墙壁。
——他没死?还是因为死得太快,所以连疼痛都没察觉到,便让他的灵魂离开了rou身?
“吓坏了?睁开眼睛吧,你没有事,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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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发誓自己从来没有听过这么悦耳的声音,温柔而磁性,像是有着强大的吸引力,令他的心脏都失去了往常平稳的律动,突然变得剧烈了起来。
“我将你送回去吧,你是附近部落的住民么?”
浮生将目光从对方的衣襟逐渐向上移到了下颚,而后是容貌。
当对方的容貌彻底映入他的眼中时,他已然忘记了呼吸……或者说,连自己的存在都已经忘了。
锐利如剑锋般的双眉,温柔又深邃、仿佛大湖湖面的双眸,挺拔的鼻梁,无法被凡人技艺所雕刻的面部线条……
直到脚底触及了地面,他才恍若脱力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呆愣地动了动嘴唇。
良久后,才说出了第一句话:“是、是的!您是真神大人吗?”
刚出关的淮之恒没想到,自己一出临时洞府,便遇到了一个匆忙跳崖的少年,待抱着对方回到地面时,对方第一时间问的竟然是这么一句。
不过附近的部落崇拜的神……貌似就是他?虽然他不知道是怎么被崇拜上的。
“是。”淮之恒言简意赅地回答。
浮生的眼中就像是有无数颗星星突然觉醒,绽放出了耀眼的光芒:“您……您真的是真神大人啊!我居然是第一个见到您的人!”
淮之恒打量了一下盯着自己出神的少年,黑发棕眸,全身上下的皮肤呈现均匀而健康的褐色,身上有些许细小的伤痕,上身穿着灰白色的小马甲,坦然地露出匀称的肌rou,下装则是一条及膝的灰白色麻布短裤,配上一双藤鞋。
最重要的是,对方给他的感觉不要太熟悉。
这种感觉淮之恒不可能不懂,他缓声道:“不必紧张,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我……我叫浮生!是由您守护的无铭部落的住民!我很、很向往……啊不,我们都很憧憬您,都很想见到您……”
便是浮生的肤色较深,此时也显而易见地染上了赤色。
听着少年这磕磕巴巴的回答,淮之恒会心一笑:“既然如此,便由你来带我去你们的部落,可以吗?”
“好、好的!您这边请!”
浮生蹭的一下挺直了身板,霎时如同一个侍卫般弯腰行礼。
不过,淮之恒在对方进入林中之前,便拉住了对方的手,并一把将其带入怀中,像之前那样将浮生抱了起来。
此时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