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著年轻的护士们继续讨论宇崎达也的话题,佐知子也就没说出口了。
由自己说出裕树的事情,应该也只会是个失败的话题。会很无聊吧。一个母亲,讨论自己儿子成长缓慢的话题。真是没有意思。
******在那之后,就从护士长那裡接到指示了。当然,内容是与宇崎达也的看护方针有关。佐知子被要求从现在开始,身为负责人将以对应特别病房的需求为优先。
当然,因为这项指示,佐知子之前的工作将被大幅度的减少,交给别的护士负责。
对于这样的指示,佐知子是非常有异议的。
护士长在佐知子的面前,点著头更加清楚的说明,「总而言之,在这种情况,我们也只能这样做,我也是受到指示要给他提供最好的医疗服务。」
但是,对熟练能干的主任护士来说,这样不就几乎要变成私人专任的职责了吗?
「嗯,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也一定可以胜任的。」
由于护士长苦笑的拜託著,佐知子也只好答应下来了。
也因为如此,专任为特别室负责人的佐知子的时间一下子就变的空閒了。虽然在自己在护士办公室裡的位置上,处理日常的文书工作时,但是思绪还是在特别病房裡的病人身上。
这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人,这是此时佐知子的感觉。那样泰然自如的态度,完全不像是一般的国中生。
还有,那突然的发言。
「能碰到漂亮的护士小姐,我实在是太高兴了。」
突然的很鲜明的想起达也那时候的语气和表情。佐知子感觉自己的脸颊好像都变热了。
(真是的……怎么听到这样的东西,还会感到不好意思呢……
但是真的令人感到恐怖的,还是这样的台词会从宇崎达也的嘴裡说出来。一点也不会令人感到不自然。依据达也的解释,也只是「讲出自己心裡的话」.这样子毫无防备,漫不经心的样子,果然是个大少爷啊。
真是个麻烦啊,佐知子叹息著。到现在为止,从来都没有接触过这种麻烦的经验。
在宇崎达也,令佐知子这个经验丰富的护士烦恼的「麻烦病人」,的病房,今天一早,就有好几个来探病的访客。佐知子也已经好几次带路的,从服务台到病房之间往返著。来探病的客人,都是穿著西装打扮的成年人。与身为国中生的达也,应该平时是完全没有任何往来的。在病房裡,也有达也父亲所派来的秘书,负责接应来访的客人。
一边窥视著很空泛的应对,佐知子一边开始变的对宇崎达也感到同情。不过,在病房裡接应来客的达也的态度也相当的泰然,很热络和熟练的谈话也不会令人觉得这些只是随便来表示同情和怜悯的访问。
因此,佐知子到现在还是不能抓住这年轻人真实的一面。
当没有客人继续来访,秘书也离去之后,推著午餐来送来病房的时候,还是没有完全的消抹之前的畏缩和戒心。
然后,就是再度面对面的交手。
房间裡有两个国中生模样的男子来访。因为是大白天的,所以应该是翘课来的吧。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也许会马上判断是同一伙的不良少年,对于佐知子来说,也比较像之前所认知的宇崎达也。
但是宇崎达也,却热心的劝说朋友赶紧回到学校。虽然很高兴朋友们为他担心,可是也不能因为这样而为他翘课。……这到底应该要怎么来解释。
这件事,佐知子也还在考虑著。
从病房裡回来后,在自己的办公桌前默默的苦恼的思考,为什么宇崎达也会让自己这么的困扰,重复的回想从今天早上到现在的观察。……这样子做,是对的吗?不是应该避免用自己的偏见来做判断吗?因为自己的困惑,所以对宇崎达也的言行,一件一件的放在显微镜下来解读。结果,完全没办法把自己的偏见和成见抛开。……不对,这样子是不对的。以谣言来对人下定断是愚蠢的,这道理佐知子也已经了解了。大致上,不应该以自己的偏见来影响自己的判断。
但是,并不光只是如此。
那个像是个成年人的少年,又稳重又温柔,而且令人觉得大方坦率。
使佐知子犹豫的……还有佐知子自身的感觉。和达也见面谈话的时候,会很奇妙的感觉到「什么」。正因为那感觉很曖昧而且不明显,所以一直很混乱的藏在自己的心裡.佐知子的警戒心很有可能是因为这所造成的。
一方面,觉得自己实在是很愚蠢。竟然让自己被拘限在那乱七八糟的感觉裡
.如果说是害怕,那到底是什么样的理由?
对手,虽然说一举一动都像个大人,但是毕竟还只是个在读国中的少年而已。
和自己的儿子同年。对方是个病人,自己是护士。等到伤势痊癒后就会出院,两人的接触也就只有这么短一段时间。以恐惧和警戒来对待这段关系,其实是没有必要的。
(……还是……还在,介意那句话吗?
不经意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