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地提醒僵在原地的柳锦:“徐医生好像有洁癖,不喜欢被人碰他的样子,你别在意。”
恩,别在意,他只是有洁癖。脑海里一遍遍将大飞的话反复放着,柳锦也进了车厢。眼前晃过了周维搂着徐白默的画卷,一时间失了准头右手重重一挥撞在车厢的铁栏杆上,直疼得他倒抽气不止。
————————————————————————————————
三人四个位子对面坐,柳锦陈飞坐一排,徐白默一人靠窗坐着看书。
陈飞带了个PSP在位子上打游戏,柳锦斜过身去看,两人唧唧咕咕讨论个不停。年龄相仿,人又比较老实,柳锦意外地与这样的陈飞很投缘,啊,自然,开朗的柳锦与全诊所的人都保持了良好关系,徐白默这种天生不合的当然算是特例。
可能是早上软座车厢人并不多的关系,不一会儿有人隔着一层板敲了敲,咳嗽了一声。徐白默的脸从书本里抬起来,露出了无可奈何的表情:“安静些吧,打扰到别人了。”
声音不大却不容人反抗,陈飞畏畏缩缩答了声“对不起”从随身包里翻出耳机线插上,他自己带上后也递给柳锦一个,对方却粗暴地将耳机塞回自己的左耳表示你自己一个人玩吧,转头眺望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
不明白为何会被这样对待,一个人继续玩了一会儿的陈飞终究还是对游戏失去了兴趣。他收起PSP,又再度望向柳锦,指了指对面安静看着书的徐白默,不敢大声说话:“呃,柳锦,接下来干什么?”
他们此行目的地X市需要搭乘火车约摸六七个小时,虽说位子软座坐着挺舒服,且无论是座位上的套子还是卫生间设备等都挺新挺干净的,但长时间坐下来不闷出病来才怪!带上PSP是良策,若是没有使用的话不等于携了块砖头加重背包负担麽?陈飞现在有些后悔。
柳锦单手支脸转过来看看陈飞,突然开口:“大飞你带牌了么,不如打牌算了。”
“牌是带了……但是两个人的话人少了些。”陈飞摸出一副牌来,神情迟疑。他朝徐白默努了努嘴,示意柳锦去叫徐白默一同加入。
柳锦维持着先前的姿势,只是换作左手撑着:“徐医生,我看你看得很认真嘛,从坐下后就一直在看……什么书?”说罢,右手飞快地夺过,迅速扫了一眼封皮,“啊?怎么又是专业的书啊。徐医生,现在又不是工作时间,你也未免太认真了。”
凑过来看见书名的陈飞吐了吐舌头:“这本书太厚我一直不下决心把它翻开看……还是徐医生厉害。”
徐白默专心看到一半被打断有些不满,但是还是很平静地伸手去讨书:“这本书计划本来昨天就应该看完的,有些事耽搁了所以现在抓紧时间继续看。这本书收集了一些这几年著名学者的理论学说,陈医生你还是应该坚持看下去,对专业很有帮助。”
“假正经!”
柳锦的话音很轻,应该只有靠得近的陈飞才能听见,但他还是惊恐地飞快瞥了一眼徐白默的表情,发现没有变化才舒心地吁了一口气。
“柳医生你前面说了什么?”徐白默像是没有听清问了一句,细长的手指搭上了书脊暗暗用力。
“没什么,我是感叹徐医生真是认真啊,这点时间也不浪费,是我和大飞的学习榜样!”柳锦嘴边浮出笑,将书还给徐白默。
陈飞只想大吼一声,拜托柳锦你不要这样笑啊,这笑容怎么看都是嘲讽的意味,你要惹怒徐医生麽!惹怒徐医生,我们两个都会吃不了兜着走的啊!
徐白默视线在柳锦脸上停了几秒,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接过书正待继续看,忽然听见柳锦惊慌地叫了一声:“啊呀,前面上完厕所忘记洗手了!”
徐白默身子一抖,书“啪”地落地。
柳锦一脸歉意地替他捡起书:“徐医生对不起哦,我没洗手就碰了你的书,可能会有很多细菌跑到这书上面……啊,真对不起。”
徐白默再也忍不住了,他匆匆起身说去厕所一下后就人影消失在车厢尽头隔间。
柳锦将书重重扔回两排座位中间的平台上,鼻子里肆无忌惮地哼出一声:“假正经!”
陈飞担忧地向着徐白默去的方向望了望:“徐医生有洁癖呢……你说他会不会现在难受得很?”
“难受?估计不是吐了就是拼命擦肥皂恨不得蹭掉一层皮吧。”柳锦从包里拿出一包巧克力掰了一块递给陈飞,“吃一块?”
“喂,你手还没洗怎么就吃东西了?”
“骗他的。从小到大完事后洗手这习惯可是根深蒂固地好好住在我脑子里呢。”柳锦耸了耸肩,将陈飞的那块巧克力也塞入自己口中,“你不吃就算了。”
“……你为什么要骗徐医生啊?我看你今天好像有些不对劲,徐医生哪里惹你生气了?”说不上关系好,但是就人品方面陈飞还是对徐白默评价很高,尤其是看徐白默即使出去公差时还一直带着工作上的书学习这一点他从内心感到很是敬佩。
仰着头柳锦塞上耳机听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