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哩。
柳逐阳反对。
他叉着腰,踢了踢腿。大有一副你给我离开病床我就一脚踢你见阎王的。
嗯,这个动作跟他的气质相当有出入。
恶狠狠的眼神对上齐宁那副无可奈何的苦笑,不由得敛了敛眉。
“你们先出去一下,我给他做做思想工作。”吃饱喝足的他对众人挥一挥手。
柳下溪很自觉地拉着邹清荷出去了,齐宁的手下也离开了。
剩下独处的两人,大眼瞪小眼互看了小会儿,齐宁放柔声调道:“逐阳,坐在床边来。”
柳逐阳历来是不听话的,可现在齐宁这副歪样儿也不大忍心跟他唱反调。
等他坐了过来,齐宁拉住了他的手。
绷带没取下,手感极差,柳逐阳没有随着自己的喜好拨他开的手。口气很冲道:“受了重伤就该老实呆在医院接受治疗,你给我乖乖地住院,事情就这样,我不接受你的上诉!”
齐宁叹了一口气:“逐阳,对方要杀了我。”
“啊!我看不见得,楼老大只是吓唬一下你。”柳逐阳撇嘴。
“想我死的人很多,不止他,还有林天杰。”
什么也不知道的柳逐阳听到林天杰这三个字的时候感到异外,他的眉头皱了起来:“你惹到他了?他不是在逃亡么?怎么还敢惹事。”
“他在逃亡我在追捕,他当然想除掉我。想我死的人哪里只有他啊。你也知道我的工作并不讨人喜欢,恨我入骨的人睁眼等机会把我除掉。直接杀掉我还怕有后患,现在不少人知道我跟楼歌有过结,我一死,不管是谁下的手,罪名直接推到他身上。我留在医院只能是明晃晃的人rou靶子。下溪应该没跟你说吧,他跟清荷昨晚住在酒店里有枪手闯进房间杀他们,合该他们命大,逃过了一劫,后面又遇上楼歌要劫持他们威胁我。幸好,我有派人保护他们,结果我这边的人与楼歌对上了。”
柳逐阳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连下溪也要杀?”
“嗯,你也在他们的名单上。有楼歌保着,你的命可能会保住,只不过会被楼歌带回美国。我让老黎带你来香港就是怕他们在北京动手掳了你,要挟我跟下溪。你还记得楼歌曾经用柏青要挟你大哥么?楼歌虽然不会要你的命,林天杰这个人就说不好了。昨晚他们在火烧渔村连累了不少渔民。心狠手毒,没有道德廉耻,更不把人命放在眼里。我怕呆在医院,对方派人来暗杀的时候连累医院无辜的人。我怎么样都无所谓,我不能让你有事,我要保护你。”
柳逐阳腾身立起,一字一句道:“我,早,想,跟,你,说,我,不,需,要,保,护。”
不要人保护?才怪!
齐宁腹诽他:以他的臭脾气,没人护着,腿早就被人打断了。
看着齐宁不停地叹气,柳逐阳非常不爽!臭小子,居然这样小瞧他!别忘记他混过太子党曾经在北京城里是一号横着走的人物。多少人求到他门前来,只为了他的一二句搭挢的话。
他柳逐阳这些年结交的人物不少哩。
林天杰!哼,又算什么鸟。当年在北京听到他的大名,他柳逐阳连眼角也懒得抬。
就算是现在,他柳逐阳在北京也是一个上得台面的人物。各帮各派受过他恩惠的人不少。
他!大方,肯撒钱,欠他的人情债的人多的是。如果是处在梁山泊的年代,宋江的“及时雨”的名号非得让给他不可。
就算在香港,他认识的财经界大佬也有很几位哩。这些大佬们想在内陆发展,想在北京混上地头来,哪个不想与官僚搭上线?他一中间人,为他们牵过线出过力,也收过对方的好处。这种台面下的交易谁不心领神会的?现在他找上门去,谁敢不给他面子?
齐宁看着他眼珠不停地转溜着,心里头有不妙的预感:“你要做什么?”
“林天杰在哪里?”柳逐阳抱着臂看了一会儿天花板,突然问道。
“我要是知道,直接抓了他万事大吉了。”齐宁翻白眼。
“楼老大呢?”柳逐阳一副豁出去的模样,他可不想困在香港不死不活的,他也是堂堂热血汉子啊。
“给他逃了。老黎打过电话来,说是他在他眼皮底下跑了。楼歌肯定知道林天杰的下落。”齐宁抓着他的衣袖:“不准你乱来,我现在无法跟在你身边。”
柳逐阳横了他一眼:“难不成你就等着别人来杀你。没出息!”
齐宁语塞,好半天才道:“你有什么妙计?”
“没有。我可以请人出面在香港搜寻林天杰。你给我几张他的照片。”
“啊?”还有大张旗鼓这一招啊。
“啊什么啊。”柳逐阳一屁股坐下,咪着眼睛直视他,嘴噘了起来:“你们就没半点影?”
“我跟下溪合计了一下,认为林天杰应该整了容换了脸。下溪认为林天杰易容之后改不了本性是一个站在明处享受、躲在暗处策划的男人。”
“整了容换了脸的话事情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