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总,您是不知道,我这正准备打电话找你您呢,有个叫周希尧的一直在申请取保候审,我想着这事也没有多少人知道就一直推着,但今天早上,就在您给我打电话之前,省厅那边来电话了,说这个取保候审得办下来,这人您认识吗,我应该怎么回复他?”
盛怀宣凝眉:“你就告诉他林小姐明天无罪释放,让他自行联系林小姐。”
“好,好,那盛总您忙。”
挂断电话,盛怀宣拿起桌上的一个小盒子端详了一会儿,然后把盒子放进西装内袋去了第五拘留所。
安静的探监室里,两人再次对坐,只不过这次窗外不再是暴雨,而是明媚的阳光。
几天不见,沈冬至瘦了不少,但嘴角依旧带着淡淡的笑。
“盛总又来看我,不应该很忙吗?”
“你瘦了。”
这样关怀的一句话,沈冬至心里还是有些触动的。
如果盛怀宣没有把她送进这里的话。
然后下一秒盛怀宣就站起了身。
他走到沈冬至面前,将西装内袋里的黑色小礼盒拿出来放在她前面的桌上,声音很冷静。
“你的两万块。”
沈冬至有些愣,她仰头看他,两人都注视着对方的眼睛,周围瞬间安静的只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沈冬至的嘴角忍不住往上扯了扯,第一次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笑意。
“真……真的?”
盛怀宣把盒子往她面前推了推。
“怀宣,我,就是就是那个球童。”
——我,我罪不至此。
“林萱,你的两万块。”
——我,心甘情愿。
又是许久沉默。
握紧那个黑色礼盒,沈冬至缓缓开口:“那……我可以走了?”
盛怀宣退后一步:“嗯。”
沈冬至点头,然后起身离开,当走到探视室门口的时候,盛怀宣突然叫住了她。
“林萱。”
沈冬至回头:“怎么了?”
“那个狱警的名字。”
沈冬至一愣,盛怀宣又重复了一遍。
“林萱,那个狱警的名字。”
人们都说当受了伤没人安慰的时候,人其实最坚强的,因为除了坚强别无选择,可一旦有人安慰,眼泪反而唰唰唰的落,因为情感突然有了宣泄口。
沈冬至现在就是这个状态。
她抓紧门沿,眼尾爬上一丝红意,垂眸笑得更深。
“不是都说了嘛,是我一个朋友,她现在过得很好。”
“特别好。”
说完沈冬至转身离开,可走了两步又再次回头走到盛怀宣面前。
“怀宣,你是个善良的人,但答应我,以后再遇上我这种人,一定要毫不犹豫的把他送进监狱,好吗?”
盛怀宣没说话,沈冬至抿了抿嘴,突然踮脚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
很轻很柔的一个吻,盛怀宣能清晰的感觉到她微凉的唇瓣。
收回自己的手,沈冬至眼里的红意已经消散。
“好了,我没有遗憾了,怀宣,保重。”
她没有问他们的以后,以他的身份肯放过她已经是最大的善意,哪里还有什么以后。
她再没有犹豫,她大步离开,盛怀宣想过把她拉回怀里吻她,也想过问问她以后的打算,但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做。
他双手插袋站着原地,目光随着她的方向而动,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
*
沈冬至进来时什么也没带,出来时自然也什么也没有,警察给她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看守所外面的白色马路以及路两旁茂盛的树木。
伸手挡住明媚的阳光,沈冬至深呼了一口自由的空气,然后将目光转向了不远处。
那里停着一辆黑色越野,车旁靠着一个穿黑色长袖墨绿迷彩裤的大个子和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正是唐维钧和韩城,唐维钧还给韩城递了一支烟。
或许是没有熨烫,韩城的西装有些皱了,里面的衬衣也扎得很随意,西装角在风的吹动下胡乱飘动。
看到她的一瞬间,两人都一下站直身体,沈冬至朝唐维钧跑去,韩城不由愣住,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沈冬至奔跑的样子。
扑通一声,唐维钧紧紧抱住了扑过来的沈冬至,他抚摸她的头发,沈冬至也在他肩头蹭了蹭。
看着两人亲密的模样,旁边的韩城退后了两步,神色有些局促,更也有些失落。
察觉他的情绪,松开唐维钧后沈冬至对他伸出了双手,他忍不住笑,两人也拥抱了一下。
不过没有唐维钧那个时间长,力度也很轻。
“谢谢。”沈冬至在韩城耳边轻声说。
“想吃点什么?”
唐维钧的关注点依旧很实际,沈冬至也确实饿了。
“嗯……想吃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