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rou。
而且这小朋友身上皮又薄,吹一口气耳朵都会红透。看起来实在不适合太激烈的运动。
单从力气上来讲,祁寄就占不到什么优势。况且这明显是街头的乱斗,和点到为止的搏击训练还不一样。裴俞声没见过祁寄真正和人动手时的表现,不过祁寄的路数一看就是被正经教过的,小朋友平日里也不自觉带了些背脊挺直的习惯,看起来倒有些像是被军队里的人训出来的。
他这样,对付普通人绰绰有余,对上.街头野路子的人却有可能吃暗亏。加上对方足有六个人,就愈发显得祁寄凶多吉少,胜算实在渺茫。
裴俞声预估的时候,远处的祁寄似乎也已经发现了四周的诡异气氛,虽然没有和六个人直接打照面,但他的脚步却明显放缓了许多。
虽然华亭会所地处黄金地段,但侧门方向走出来却都是Yin暗幽深的小巷,平日里来往的行人就很少,加上此刻正值深夜,四周就愈发显得空荡。
也显得那刻意压低过的靠近脚步声愈发诡谲。
裴俞声遥遥看着,他站的地方正好能看见祁寄的动作。眼见对方脚步放慢,最后甚至停了下来,他还以为祁寄是在估量形势,寻找逃脱的机会。
不成想对方站定了,没向四周张望,反而从口袋里摸索出了什么东西。
路灯昏暗,给巷道蒙上一层灰暗的薄纱,饶是裴俞声,也迟了两秒才看清楚躺在祁寄掌心里的东西。
居然是一支烟。
那烟用糙纸裹着,和寻常的烟草看起来有些不太一样。裴俞声见多识广,却也没能在第一时间认出这烟的牌子,只能靠着粗糙潦草的包装,看出那不太可能是多贵的烟草。
而比那支烟的古怪包装更奇怪的,是祁寄的动作。
时间已晚,将近后半夜,裴俞声原以为祁寄是想在动手前抽支烟提神,没成想对方根本就没有拿打火机出来,而是直接剥开了烟的纸皮。
裴俞声这才看清楚,那纸皮里面裹着的不是烟草丝,而是稍大一点的碎烟片。
他看着男孩,隐隐有了个令人难以相信的猜想。
不远处,那个唇红齿白,在公司里笑起来又乖又甜的男孩面无表情,直接把剥好的烟片塞进了嘴里。
裴俞声皱了皱眉,果然,他没有猜错。
祁寄不是在抽烟。他是在嚼烟。
这种嚼烟的方式裴俞声也不是没有见过。嚼烟比吸烟要刺.激得多,提神辣嗓,嚼碎烟片后的那股劲儿能顺着口鼻直接冲上后脑。
一般人是经不住这种冲劲的,会这样嚼烟的要么是几十年老烟枪,要么就是游走在生死边缘的亡命之徒,需要堪与死亡媲美的绝顶刺.激来让神经兴奋。
所以裴俞声怎么也没能想到,这位外表乖巧到能直接上主.席台领优秀学生奖状的小朋友居然会嚼烟。
他记得祁寄的手指和牙都很白,没有泛黄,裴俞声甚至没见过祁寄抽烟,公司工位上也没有烟灰缸。
可现在,他却亲眼看清了对方嚼烟时的娴熟,果断和面不改色。
祁寄把烟片塞进嘴里的工夫,跟踪他的那六个高壮男人已经走出Yin影,围拢了过来。远处路灯的余光照到他们,和瘦弱的祁寄一比,他们每个人的胳膊甚至都比男孩的大.腿粗。
还没开场,双方这气势的悬殊差距就已经足够让人怵目惊心。
巷子里寂静得厉害,只有远处夜店遥遥飘散过来些嘈杂的音乐声。真正露面时,这群人连狠话都没有放,更没有其他的说明。
他们显然已经不再需要靠大放厥词来虚张声势。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Jing心设计的、专门针对祁寄的围猎。
裴俞声单手抱臂,屈指蹭唇。
小朋友的处境看起来不太妙。他考虑着,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出手帮忙。
刚刚在会所,裴俞声就发现了祁寄制.服下的绷带,粗略能看到对方的伤就在手腕附近,出拳用力估计也会受些影响。
平时带点小伤还能算是情趣,真到了这种紧要关头,就不得不把积压的伤势考虑进去。
裴俞声还未有所动作,远处巷尾,几乎是眨眼之间,纤瘦的身影就被六个彪形大汉完全包围,吞没不见。
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留手,Yin暗逼仄的小巷里拳拳到rou。拳头和肌rou相撞的“砰!砰!”闷响声在寂静Yin暗的巷子里回荡,隔着整条巷子依然清晰可闻。
正中关节的脆响,压抑在喉咙中的痛呼,**撞上破旧墙壁的沉闷声音,连同被震掉的墙皮碎石一起,纷纷洒洒飘落在这夜风里。
巷道狭窄,看不清具体情况,裴俞声微忖,随即踏上身旁高墙粗糙不平的表面,一个借力,便两步攀上了墙头。
墙壁厚度不足半个脚掌,裴俞声站稳了,整个人隐在路灯照不到的黑暗里,居高临下地看过去。
他一眼就看见了战圈正中心的祁寄。
六个壮汉都是练家子,出手动作格外凶狠,出拳都裹着厉风。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