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却没有人会去管这些了。
“小五,你过来。”宁久朝官梧一招手,另一只手在床榻边上摸了摸,不知按到了哪个机关,床底顿时露出了一个暗格。
宁久从里面拿出了一本书。
官梧不明所以,“师兄?”
“你还记得镜天吗?”宁久忽然道。
官梧翻着眼睛想了会儿,道:“记得,他还把我从房间里赶出来,和郁泽说了些悄悄话。”
宁久将手中的书递了过去,道:“这本是他留下的书。”
官梧接过,封面上写了两个大大的“玄世”。
他翻开看了看,发现从标题来看,这似乎是一部书中的一小部分,怪不得看起来这么薄,就二十来页的样子。
“镜天将这本书交给我的时候说,如果哪一天郁泽失控了,就把这本书拿给你看。”宁久认真地看着官梧茫然的双眼,“小五,郁泽现在失控了。”
官梧一把将书丢开,抓住宁久的肩膀,紧张道:“他怎么了?”
宁久闭了闭眼,“他走火入魔了。”
而后,他将灵修们赶到禁林之后发生的事情大致叙述了一遍。
宁久:“虽然没有看到郁泽,可我们在那团魔气的外围发现了宗内魔兽的尸体,想必是在寻找郁泽的时候遭遇了不幸。”
官梧看着宁久身上的伤痕,久久不能言语。
郁泽怎么会失控的呢?他又怎么会打开结界,将魔域的魔物都放出来的呢?
……韩凌的药丸,一定是韩凌的药丸!
官梧恨得咬牙,松开宁久,扭头就走。
却被宁久一把拉住了手臂。
宁久多处受伤,差点被官梧带的摔下床来,幸好司摘月及时扶住,官梧见状,也不敢走了。
宁久喘着粗气,将递回了官梧手中,“我觉得那镜天不是简单的角色,姑且看看他留下的书吧。”
官梧无法拒绝,只得在宁久身边坐下,翻开了第一页。
————
禁林深处。
魔气卷着风暴,在林间肆意地冲撞着。
韩凌穿着一身僧袍,任凭魔气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伤痕,面不改色地在其中前行。
渐渐地,他来到了一处山洞前。
若是官梧能看到,必然能认出,那就是韩冲之前带他来过的地方,里面曾经放置着韩凌的尸身。
踏入洞xue,狂暴的魔气愈发浓烈,连韩凌也开始一步一停顿,却仍是走到了洞xue的中央。
中央的那片空地上原本放着棺材,如今却坐着一个人。
“今天感觉怎么样?”韩凌上前,微笑着问道。
盘腿而坐的那人抬起头,竟是失踪多日的郁泽!他冰冷的眼神直直地射向韩凌:“你究竟想做什么?”
“没什么,只想小惩大诫罢了。”韩凌摊手,“那群自以为是的灵修,早就该吃些苦头了。”
郁泽冷笑:“你想如何处置他们,与我无关!快将我放出去!”
韩凌道:“我可没有关着你,是你自己控制不住魔气,无法离开罢了。”
郁泽恨得咬牙。
韩凌并没有说错,他的确无法控制自己。
也不知那颗药丸是什么,竟不断地将他内心的Yin暗之处掏出,再无限放大,让他发狂,禁林外那些魔气四溢的地缝就是他失控后的结果。若不是还残存着一些理智,若不是他心里还藏着一个人,他早就支撑不下去,彻底化身成了一个遇人杀人,遇魔杀魔的鬼怪了。
可近几日,他竟开始接连梦到当初被背叛时的场景,明知是已经解开的误会,可当年心痛如绞的感觉却在不断地回放,似乎不把他逼至崩溃不罢休。
郁泽真的担心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他的爱意也会被蒙蔽起来,那样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郁泽痛苦地皱起眉,努力将在体内冲撞的魔气灌入身后的那两把剑之中。
断邪,妄虚,前者是他出生时就陪伴在身边的,后者则是他少年时期无意所得,两者都在他身边陪伴了数十年。
魔气灌入,断邪和妄虚似是承受不住,发出“嗡嗡”的鸣音。
韩凌注意到他身后的两把剑,脸色微微一变,竟是失控地上前了半步,“断邪……竟被你捡去了。”
当年被灵修围攻,韩凌身死,佩剑也不知遗落去了哪里,没想到竟能在此重逢。
而另一把剑……韩凌微微皱眉,“无盈的佩剑怎么会在您这里?”
郁泽正在专心克制心魔,无暇回答。
好在韩凌似乎也并不在意是否得到回应,他看了眼郁泽痛苦的脸,轻笑一声:“既然魔域最好的两把剑都被你得去了,这或许就是命中注定吧。”
————
官梧猛然从预言中惊醒过来,满身冷汗。
梳洗过后的宁久,以及其他三位师弟纷纷期待地看着他。
官梧顿时从惊惧变为了尴尬,被人这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