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他每次的晚饭都是这么撑过来的。
有时候nainai会给他煮土豆,走读的时候他会拿着塑料袋装几个,塑料袋里还装着一个星期要吃的馒头。
整整五个,但也只有五个,一天一个多了就没有。夏天的时候,馒头会发馊,陈墨云就揭掉馒头外面那层绿色的霉,然后继续吃。
后来,他发现馒头泡水会更加填饿,于是每次都偷偷跑去门卫大爷那里,要来一搪瓷杯的热水,掰着馒头泡水吃。
偷偷去是因为怕同学发现,他不想看见别人那种怜悯的目光,尽管他已经看得够多了。
他回家搭公交要花去一块钱,中途还需转车。但是陈墨云为了省下转车那一块钱车费,便徒步走了十公里。
回到家,远远就看见nainai站在村口等他,陈墨云急忙走上前去:“nainai不是让你别再站这儿等了吗?这会儿风大,咱先进屋吧。”
陈nainai今年八十多了,耳朵有些背,大声喊了一句问道:“吃没吃过?”
陈墨云点头嗯嗯了两声:“吃过了。”
“好好好。”
这对神奇的nai孙俩平时就是这么交流的,别人没有一个人明白陈nainai在说些什么,就只有陈墨云能听得懂。
陈墨云和nainai生活的地方,就是用泥胚搭建而成的三间瓦房,陈墨云睡在西厢,扯了一道布帘,东厢就是nainai的床。
他一进屋就趴在桌子上写作业,因为怕等会儿天黑了就没办法写了,电费太贵,他们根本交不起。
陈nainai坐在灯下一边静静看着孙子写作业,一边帮他把脱下来的衬衫上的扣子缝好。陈nainai眼花,但是针脚却缝的整整齐齐的,因为她年轻时学过刺绣。
平时她闲着没事儿就帮这家缝个棉袄,给那家纳个鞋底。陈墨云每次都阻止她,怕她为了赶工熬夜。但是陈nainai总是笑眯眯的说:“存钱,给我孙子上大学,存钱。”
作者有话要说:
当初写的时候,突然想起小受的名字和我编辑一样。墨墨我爱你呀,我墨美如画。
第4章 危险关系(4)nainai,你骗人。
新的一周开始了,陈墨云又要带这周的口粮去上学。
“nainai,有没有煮土豆啊?”陈墨云走向厨房,只看见nainai捞宝贝一样从锅里捞出了什么东西。
陈nainai一瘸一拐的把煮好了的鸡蛋用布包起来,塞到了陈墨云的书包里:“金疙瘩,金疙瘩。”
“nainai你哪来的钱买的鸡蛋?”陈墨云纳闷,一个鸡蛋就要一块钱左右,这么多鸡蛋恐怕要十几块钱都不止,他nainai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陈nainai呵呵一笑:“给你,补身体,长个子。”
陈墨云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走进了屋子,陷入了沉思。
第二个星期,他回家的时候,陈nainai依旧包了十几个鸡蛋把他送回了学校。
第三个星期,第四个星期都是如此……
陈墨云吃着鸡蛋,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
这天刚放了学,他没有先回家,而是去到了隔壁村长家问了一下nainai最近的情况。
“陈叔,我nainai最近干了什么活?她最近都有钱给我买鸡蛋了,我觉得还挺奇怪的。”陈墨云和nainai的情况是村里最特殊最困难的,平时村长陈叔没少帮他们,因为又是邻居便时常帮着照拂一下陈nainai,整个村子也就数他最了解陈nainai的状况了。
“唉,你安心上学吧,不要关心太多其他的事情。”村长欲言又止的表情,更加勾起了陈墨云的好奇心。
“陈叔,你就告诉我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总觉得你们在瞒着我什么。如果你不告诉我,这学,我上的也不安心,还不如不上呢。”
听他这么一说,村长连忙摆了摆手:“阿墨,你是咱们县成绩最好的,咱们村只供你一个人到县里读书,你可要给乡亲们争光啊,怎么能说不上就不上。你好好上学肯定会有出息,至于你nainai的事……老人家求着我不要告诉你,但是看如今也是瞒不住你了……”
原来,陈墨云的nainai听村长媳妇儿跟别人聊天,无意间听说十四五岁的孩子,正在长个儿,要吃点儿好的补身体营养才能跟得上。
于是,她便把这话默默的记在了心里。
只见她每天天一亮就出发,直到傍晚才一瘸一拐的回来。也不知道干了啥。
开始村长很是好奇老人为什么总是早出晚归,后来便偷偷跟着老人家才发现,她为避人耳目,起了个大早,原来是跑到别的村讨钱去了。
只要有人往她碗里扔一毛钱,老人家就感激涕零的给人磕个响头。就这样磕了无数个头,一天就能讨来几块钱。而且为了不让村里人发现,她就偷偷摸摸的出门,才四五点钟就要起床。
看见陈叔就站在她身后时,陈nainai当时就直接跪在了村长面前,一双凹陷的大眼空洞的望着村长,泪水顺着枯树皮一样的脸颊流下来:“不要,告诉孙孙。丢人。”
而陈墨云每天吃的鸡蛋,就是陈nainai这样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