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中的毛笔站起来怒声道,“我与当今圣上当年歃血结义,立誓拥他一族稳坐皇位,我黄家当代代忠臣,你一个毛头小孩懂什么?”
“我懂你与他曾商定朱姓与黄氏互传皇位!”黄少天也是怒极,瞪着眼睛问道,“是不是?啊?你说是不是!你将我放置何等位置?那皇上是对我愧疚才与我多种好处,他驾鹤西游之时定会要我陪葬,你是懂还是不懂!”黄少天心中想说甚多,他还想讲这次他失踪,皇上没有太过上心去寻人便是有叫他自生自灭的意味。“爹爹,你是否想过夺权一说?还是你对我的放任是因为你知道你根本保不住我?”
“我一生忠心耿耿,过些日子便向皇上请奏告老还乡,我自是要保你。你不需知晓太多,届时……”
黄老将军话说一半,就听见外面一阵混乱。黄少天打开门,见宫中的小公公快步走过来,“圣上口谕,黄少天接旨。”黄少天还来不及出书房,听了音便马上要跪下来,被小公公一把扶住。“我们皇上说了,你们亲似父子,你根本无需下跪接旨,站好听着便是。”
黄少天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笑嘻嘻凑到公公面前,“那皇上要和我说什么,劳烦公公告知了。”
“皇上说上次想要见你,结果你被刺客掳走,此次他加强了皇宫戒备,请你再去一趟宫中,与你叙旧啊。”
“好好好,那公公看,我何时启程合适?”黄少天心里一紧,心想这皇上不会是感觉身体不好,给他叫过去赐个国姓认个干儿子方便他陪葬吧。
“就这几日吧,”公公接了侍女递上来的茶水,坐在木椅上犹如黄府主人般聊起来,“我呢,先去了那位喻爷的住处,结果扑了个空。正要打道回府呢,又和他迎面撞上。要说喻公子真是会享受,守着那处好温泉,冬天泡水真是滋润无比。我到的时候他正泡那泉水呢,也幸亏我等了一会子……”
黄少天面上装着震惊,心里却又几分不屑,只偷偷念叨,你这阉人只知道那泉子水热能泡澡,又怎么会清楚热水里还存活着专吃别人那些脏东西的小鱼儿?不过你下了水那鱼儿也不屑看你一眼就是了。
“不过那喻公子的房子实在破烂,也不修葺。这大冬天的不放三四个炉子夜间就寝都要冻出病来。我已和他讲明,咱们圣上念旧,惦记和他见面,他说明白我这话的意思,不过需要准备三两日再去。杂家说会禀明皇上,想着那位喻公子该改口了吧,不成想这位喻公子还真是个爷,说那日子也不能变,他倒是可以骑马去。我呢,念想既然如此,就叫他还是坐那马车嘛,路过黄府的时候顺道载上咱们黄公子,二位风流倜傥的一起到,咱们皇上见了必定龙颜大悦。”
黄少天忙接话问道:“公公的意思是我现在收拾整理就好,在府中等着喻文州来接我?”
“可还满意?”公公放下茶杯站了起来。
“满意满意,”黄少天拱了拱手,“公公要走了?慢走,不送了啊。还请公公替我给皇上请安。”
那太监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原本想要伸手要银子,见黄少天这态度愣了愣。也是黄老爷做的老好人,马上道,“我送公公出去。”
黄少天坐在公公之前坐的那把太师椅上眨了眨眼睛琢磨事,却听屋外黄老爷道:“小小心意还望公公笑纳。”
听的黄少天心生怒意,想着刚才还不如答应了喻文州跟他搭伙过日子。
11
想到这,黄少天不等黄老将军回来,站起来便离开。他想着喻文州之前的话如今被认实,心里很不是滋味。心里念叨怪不得他从宫中失踪那么久他爹爹也太不着急,指不定是因为什么。
做儿子被忽视到这份上,黄少天心中愤恨却也无可奈何。回了屋子就把自己锁了一天,任那送菜送饭的下人在屋外敲门也不出去。
下人没了办法,便去找小翠。小翠端了盘子就站在屋外哭声连连,哽咽道少天哥哥你莫要生气,我、我这便去找夫人来劝你。
黄少天话多并非天性,几乎全得生母言传身教。这唠叨男人自然是说不过女人。黄少天终是在第二天开了门,胡乱吃了口饭菜便又去了黄府不远处的茶馆听书散心。
也是黄少天运气差,上次赶上说书的把喻文州夸出了花,什么有气节为人又清高,结果当天晚上他就被喻文州带走‘绑’了半个月有余不说还被迫献了身。黄少天想着这回不会再碰到这倒霉子的事了,可他人刚落下座,又赶上到说书的即将讲完前朝的事。
“……那前朝皇帝可谓辛苦经营,可惜这江山早被破败的没了前程。大好江山满目疮痍,昏庸皇上在位玩乐一世,那兢兢业业的皇上终是失了天下又投了河。”说书的讲到此处,醒木一拍,总结道:“这便是,天道无常,良人命苦啊。”
“这过板石用得妙!”黄少天拍手叫好,“说书的你有意思,别人都是开篇一敲,你却是结尾才用,点拨人的意味甚是明显啊!当赏当赏!”他说完,拿出来钱袋里的几个碎银,上前想要给说书的,却见有人先到桌前递了银子。
“我家公子甚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