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只是写一篇词儿呢?!
迟鹰扬学的字少,勉强辨认出题目,简直老眼昏花。
翻到最后一张,终于发现了写词儿的地方,把凌灏渊写好的词儿写了一篇上去:
“铿锵刀劈人翻,挽河山,明月乘云踏马、战鏖酣!
干干干!干夷蛮,沙漫漫。日夜盼君凯旋,相见欢。”
虽然格律不对,但豪气万千,还是凌灏渊亲手给他写的!迟鹰扬当然要写上去啦。
完事后,迟鹰扬发现,身边的考生们,不少人都在刷刷刷地写,心中决策文章万千,写的字又工整又方正,都不带停的。
迟鹰扬:“……”
那他不好意思不写啊。
迟鹰扬当场掏出式盘,推了又推,运用还没熟练当代文字,刷刷刷地写下了答案:
“田氏、钱氏、李氏考官面相奇佳,为人方正,为国为民,对北国多有研究,可充当正使;大宁还有一位于丙戌年、青州柏乡出生的吴姓女双儿,带领镖队来往宁北,风土人情甚为熟悉,可充当管制副手……”
“多余的兵将,不可全部放归种田,需挑选水性上佳者,训练成水师,以防三年后十万海寇侵袭西南海域;另,两个月后秋收时节,谨防南北两边,别国山贼入境夺粮,特别关注的粮仓在如下位置……”
“西边大旱五年内不会发生,明年大旱在东北,还需防明年长河决堤改道,洪水侵袭……”
……
迟鹰扬这份写满了圆润字体的答卷很快就交了上去,考官们对大将军挑中的人很感兴趣,传阅过后,都沉默了。
田氏考官率先叹气道:“我教子无方,昨日我儿几番挑衅迟公子,没想到迟公子不计前嫌,还推举我当管制大使。回去之后,我一定得多多教育我那不肖子!”
李氏考官也小声的与田氏和钱氏考官震惊道:“吴氏双儿彪悍凶勇,来往宁北之间,是我们的秘密副手,迟公子怎么知道的?大将军不至于把这等机密告诉他。”
钱考官也道:“我还不知道小吴是哪年哪地生的呢!迟公子竟然知道了。”
而迟鹰扬写了凌灏渊的词作上去,文官们也俱是一愣。
这副作品,连格律都对不上,和其他作品完全不在同一个水平上,文采什么的,明显都差得多了。
但是,这词作,是大将军亲自写的、亲自改过的,也给他们过目了,是他们迫于大将军威迫之下,无奈盛赞过的作品!
是的,大将军明明不善词文,却能写出勉强能看的词,已经很值得盛赞了。
关于迟鹰扬写的前几道答题,第一道答题,人选他们不好说,得皇帝顶多;而后面几道,都是未来发生的事,未来的事他们也不知道,也不好给评价。
但这词儿,他们盛赞过的、大将军亲自写的,他们必须给好评!
于是,迟鹰扬的答卷,成了优秀答卷,被送到老皇帝手上。
不过,无论迟鹰扬答得优秀不优秀,他被凌灏渊挑中了,他的答卷,也会被老皇帝亲自要过来看的。
当迟鹰扬的答卷传到老皇帝手上时,老皇帝比他们更加惊讶。
老皇帝故意出题,也想看看,全国的才俊里,有没有能在政事上帮得上忙的人才,为守住宁国多做准备。
而太卜署推演国运,用太乙神数推演得出,明年会发生大旱和洪水,地点时间和迟公子写的全部对得上,迟公子怎么知道的?!
明明问卷上,都写了西边大旱这个障眼法,迟公子推算的,还和太卜署的一模一样?!
凌灏渊对词文完全没兴趣,本来不想来的,但是迟鹰扬在,所以他一下值就来了。
见到他父皇对着一份答卷震惊无比的样子,凌灏渊见到那写的圆圆润润的、写着“迟鹰扬”的名儿,一见就觉得那圆圆的字写得十分美好,就把脑袋凑过去看。
老皇帝正把答卷翻到最后一页。
而凌灏渊的目光,也跟着落在了自己写的词作上。
凌灏渊指着自己的词儿,毫不知耻地说道:“这篇词儿写得好!看!铿锵刀劈人翻,挽河山,明月乘云踏马、战鏖酣!把儿臣赞得英勇无比,儿臣日夜鏖战,儿郎日夜思念,写得妙极了!儿臣最喜欢这篇了!”
老皇帝瞟了一眼,忍着笑,故意淡然地说道:“是么,朕看其他词作,意蕴与格律,都比这篇好得多。给你看看?”
凌灏渊理直气壮:“不用看了,这篇最好!”
老皇帝笑了:“是因为迟公子写的,你才觉得特别好吧?”
凌灏渊终于老脸一红,这篇是他为了给迟先生作弊而写的啊!
不过迟先生也默写出来,四舍五入,就是迟先生为他写的了!
于是,凌灏渊点头,承认道:“是的,总之特别好,儿臣看了特别喜欢。”
老皇帝也点头道:“迟公子的策论,也令朕十分惊讶。据闻今儿李天师回来了?来人,宣李天师到后殿,朕在后殿等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