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带其他人在外面接应,我在里面也能大胆放心地游说。”
樊会道:“既然你说韩家是听皇帝的命令行事,那么阻拦你们的就不止韩家人,还有皇帝的眼线。你怎么确定韩家没有立即把韩音交给皇帝的手下?”
赵昔道:“你不知道。我们进洛阳城时,已经和暗中行走的雪山弟子联络过了。就在我们进洛阳城后,皇帝的眼线还在死死盯着这洛阳城的动静,若韩家已经交出韩音,那些眼线也该少几个人,放松片刻才对。所以我猜测,韩音还被扣在韩家人手里,以期拿他做些利益交换。又甚至,皇帝的人手还不知道韩音已经落到韩家手里了。”
他这么一说,听者茅塞顿开,樊会不由笑道:“你这么能算,该去宰相府里做个幕僚才对,只行医真是委屈你了。”
他玩笑一句,旁人听了赵昔的分析,心里有了方向,也都没那么焦急了。
赵昔亦笑了笑,而后认真道:“事不宜迟。樊兄你不要插手,我们找人去韩家下个拜帖,今日就前去拜访。”
从樊会那出来,温石桥快步走到赵昔身边,赵昔知道他又要责骂,低声道:“既然交易定下了,就要做出点实事来,人家才肯心甘情愿地拿东西来。”
温石桥瞪他一眼:“你这分明是不要命的做法。”
赵昔低笑一声道:“当年宋绎掌管武林盟时,四大世家虽各怀鬼胎,却被他的铁腕手段压得不敢吭声。如今有那尊煞神伴我入韩家,外有师兄和大雪山的人接应,我还真没什么好怕的。”
温石桥道:“你怎知他会不会爱惜羽毛,不敢出面。”
赵昔顿了顿,道:“若他果真不敢出面,说明他并未忘却从前的事。我也就能顺理成章地甩开他了。”
温石桥眼神一沉道:“你心软了,打从你肯留他在身边之时,你就心软了,对不对?”
赵昔看他一眼,低头笑道:“或许吧。我看他那副样子,只觉得可怜,和我从前一样可怜。他想要个解脱,我就给他个解脱好了。”
温石桥不语,赵昔停下脚步,拍拍他手臂笑道:“等韩音救出来,师兄再和我计较这些儿女情长吧。”
赵昔找了大雪山驻扎在洛阳潜伏收取情报的弟子,以当地一个乡绅的名义伪造了一封信和一张拜帖,乔装打扮上了韩家的门。
信上写的是当初韩佑走火入魔的真相,递进去后,代掌门韩偓果然命人请他进去。
温石桥和雪山弟子都潜藏在韩府周围观察情况。赵昔让林朝一身侍卫装扮,两人施施然进了韩家大门。
他那封信抓住了韩家的要害,下人直接领他进入一个私密的小院。韩偓就等在院内。
韩偓与当初的韩佑看着一般岁数,应当曾是与韩佑同辈的掌事之人。他一双眼将赵昔两人打量个仔仔细细,抬手道:“赵员外,里面请。”
赵昔笑着随他进门,宋绎要跟进来,被院子里看守的韩家弟子阻住,韩偓道:“员外与我有秘事相商,这随从还是等在外面吧。”
赵昔看了宋绎一眼,他找人制了一张面具给宋绎带着,以免他暴露身份。此时向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就等在外面。
以宋绎的武功,哪怕神志不清,也比他这个清醒的人要能自保。
到了屋内,合上门,韩偓才转身看向赵昔,眼中Jing光毕露道:“阁下到底是何方神圣?”
赵昔微微一笑,撕下易容道:“一年前造访贵府,韩佑韩掌门可请我好好赴了一场鸿门宴。如今时移世易,韩偓掌门看着可比韩佑要通情达理得多。”
韩偓目光深冷道:“原来是你!我杀我韩家掌门一事尚未清算,如今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赵昔笑道:“韩掌门何必动怒,若不是韩佑私自修炼邪功被我所杀,你又怎么能登上掌门之位呢?”
韩偓冷哼一声道:“你污损了我韩家声誉,如今韩家在武林中地位不保,其中少不了拜你所赐!”
赵昔上前一步,低声道:“韩家地位不保,全由韩佑而起,韩掌门如今接过这烂摊子,若能力挽狂澜,将百年拳门世家再发扬光大,岂不是千古留名?”
韩偓冷笑道:“你说得容易,我韩家如今处处受人掣肘,岂是你随口两句话就能东山再起的?”
赵昔笑道:“现成就有一个大好机会,还请韩掌门好好把握。”
韩偓目光一凝道:“什么大好机会?”
赵昔道:“韩家第三代旁系弟子韩冰,与温王后人生下一个孩子名为韩音,如今正在你们韩府中。”
韩偓原本已经坐下,此时霍然起身。
赵昔接着道:“皇帝当年初即位便联手颐王逼死叔叔,对温王一脉赶尽杀绝,如今又想掌控武林,其野心昭昭……”
“你们要谋反?!”
赵昔温然笑道:“不过事被逼无奈,想要自救,也想救武林于危难之中。韩家替朝廷出再多力,也只是个武林世家,迟早是要遭皇廷驱逐的。”
韩偓道:“这太平盛世,谁想不开去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