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凤凰蛋又要使性子,忙上来一拉韩音的袖子道:“赵先生说得是,赵先生牵挂朋友,和少主牵挂赵先生是一样的。”提醒韩音来见赵昔的目的,免得两人又生出矛盾来。
韩音别扭了片刻,才道:“他在后院,你随我来。”
赵昔颔首道:“多谢。”
韩音被他这彬彬有礼的模样气得一转身,大步向外走去。
赵昔跟在他身后,待要问问他他们是在何处找到的樊会,白鲸教掳走樊襄意图何为,但话到嘴边,又觉得两人还是彼此无话的好。
韩音领他到了另一座小院,里头两个打扫的仆役都低头道:“小公子安。”赵昔留神看去,这两人举止稳健,都身怀武功,却都屈尊在这里为仆。
韩音和他走上台阶,在掩上的屋门随手扣了两下,就推开来,只见屋内一人闻声走出,脚步虚浮,脸色也不是很好。
赵昔上前道:“樊兄!”
樊会乍一抬头见他,先是愣住在原地,脸上喜悦的神情一闪而过,而后脸色一沉,抓住他的手道:“他们果真把你掳来了?”
“哼。”韩音在后没好气道,“你这人好不识好歹,若不是我姨娘救了你,你早就被抓到白鲸教当奴隶了!早知就不该带先生来见你!”
赵昔道:“他们把你的佩剑给了许棠,命许棠带我来的。”将那茶中下药一事有意掩去了没说,“你在关外究竟遇见了什么?”
樊会道:“我到关外后,先和我那几位关外的朋友见了面,请他们帮忙调查襄儿之事,尚且没查出个眉目,掳走襄儿的人又带来他的贴身之物和手书,让我孤身去一家客栈相见。我到了那,便中了他们的迷香,被他们埋伏在周围的手下带走了。”
赵昔道:“那是白鲸教的人。”
樊会皱眉道:“白鲸教?那群除魔战后逃到关外的魔教余党?”
赵昔道:“正是,如今尚且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那么你呢?他们可有对你做什么?我瞧你的样子……”
樊会抓紧了他的手道:“他们将我擒住后,不知给我喂了什么东西,我原本以为是毒药,谁知醒来后……一身内力都化尽了。如今已然是个废人了。”
赵昔瞳孔一缩,又是吸人内力,沈醉禅,魔道余孽白鲸教……这些人究竟打算做什么!
韩音在旁边看着他们久别重逢拉着手互诉衷肠的模样,心里早打翻了醋瓶,终于忍不住道:“先生……”却见赵昔霍然转身盯住他道:“你们昆廷既然凌驾于白鲸教之上,那么他们究竟筹划要做什么,你们应该也知道一二吧。”
韩音愣愣地和他对视道:“我的确知道,但是先生……”
赵昔道:“你既然还叫我先生,那么你如实回答我,你这次到京城来,并非只是为了见我吧?”
韩音张了张口,道:“……是。”
赵昔道:“那么白鲸教既然以你们为尊,那么他们要做的事,你们也早已知道而且参与其中?”
“不。”韩音立刻否定道,目光灼灼,“我昆廷虽然看不起中原正道,但还不至于使出白鲸教那样下三滥的手段!”
赵昔目光一凝,沉声道:“什么手段?”
“……”韩音望着他道,“先生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先生,只求先生能好好地和我单独在一起说话。”
赵昔垂眸思索了一会儿,抬眼道:“那就请你带路。”
樊会拉住他道:“解秋……”他心里是极不愿意赵昔跟着这小子走的,可如今他内力尽失,连杀只鸡的力气都没有,哪还有能力留这人在身边?
赵昔回头对他笑道:“我去问他些事情,等问清楚了,我们就一起离开。”
樊会和他四目相对,终是放开手道:“嗯。小心。”
赵昔虽韩音离开这院子,韩音却没有把他带去别的屋子里,而是左绕右转,踏进了此处的后花园,夜幕初降,园子里错落放置着样式Jing巧的纸灯,韩音看着园里的树木枝叶影影绰绰地伸到水磨砖墙外,低声道:“那天也是在韩府的后花园里,先生和我约好城东门汇合。你说你从不食言。”
赵昔道:“我的确不曾食言,只是你的好属下先你一步,让我知道了真相。”
韩音紧紧地咬住牙道:“我和你说我要救母亲,这是真的,答应韩佑在淞县守株待兔没错,但我从未想过让你受伤,那生死种只是样东西罢了,无论你给不给,我都……”
“韩音。”赵昔打断了他,看向他的眼中满是失望,“我既身处这江湖之中,就不害怕受伤。我只是痛恨欺骗。”
少年的身躯瘦长矫健,已经蹿得比赵昔要高一点了,只是此刻低着头,还是个在赵昔这儿受了委屈的孩子:“我……骗了你,但是……”
但我是喜欢你的。
或许是那天逃命时触碰到你的轮廓,或许是你曾替我挡过风雨。但是对喜欢的了悟,偏偏比犯错的时间要晚了一点。
赵昔看他这副模样,在心里一叹,道:“还是言归正传吧。白鲸教是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