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了些药,若针刺入药丸中,两者药性相克,你们要的生死种就会变成药渣子了。”
那人一惊,摸不定他所说是真是假,赵昔伸出食指,摇了摇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生平最恨遭人挟制,若叫我不开心了,大不了鱼死网破……”他指头动了动,眼看着针尖要刺入蜡丸中。
“慢着!”
那人连忙喊道,见赵昔横眉冷冷地看着他,不禁左右为难。两人间上下风霎时间换了个个儿。
那人踌躇片刻,不敢不信,咬牙道:“你想怎样?”
赵昔想若是到前院去,敌众我寡,容易被钻空子,便朝身后那座小院走去:“韩音被你们骗去了哪里?”
那人见他大喇喇地将背后留给敌人,反而更加警惕,当年“鬼手”一手医人一手杀人,医术和毒术兼备,性情多变,令人防不胜防。哪怕此人此时没武功了,焉知这又会不会是他的障眼法?
殊不知是他疑心太过,反被赵昔利用了。
他盯着赵昔的背影答道:“掌门说带他去见他母亲,自然就带他去了。”
赵昔道:“再趁他们母子相认,背后偷袭么?枉你们也是武林世家,尽做些背后Yin人之举,韩五娘若还在,必定要为你们所做蒙羞了。”
那人道:“掌门若还在,该为韩冰蒙羞才是!”他此处说的掌门与韩佑的代掌门身份不一样,乃是韩家的正经家主,韩莹,江湖人称韩五娘,拳门中响当当的人物。
赵昔道:“她有什么错,不过是嫁给了心爱之人而已。”
那人道:“光是勾通魔教,就是该杀的大罪!”
赵昔道:“既然该杀,为何留她至今呢?”
那人才要接话,突然醒悟:“你在套我话?”
赵昔在院门前停了停,推门道:“还不算笨嘛。”
“……”
门轻轻推开,院内零零落落种着些花草,一个年轻姑娘正舀水浇花,听见人进来,吓得木瓢掉在地上,不知所措地望着这两人。
赵昔笑了笑道:“姑娘莫怕,在下无意冒犯……”说着上前去替她捡起木瓢。
他身后人见他这一俯身,尽是破绽,药丸也滑进了袖口里,再也按捺不住,纵身一掌向他劈来。
赵昔耳旁早听得风声,手腕一翻,拿木瓢里剩下的水撒了那人一头一身。
这人只觉脸上一凉,忽然眼鼻口内火辣辣地疼了起来,捂着脸大叫几声,再睁眼时,已是一片漆黑。
原来顷刻之间,那水里已被赵昔放了毒。
他双手颤抖起来,吼道:“卑鄙小人!”松开手,摇摇晃晃走了几步,待适应之后,方才那两人已不知去向。他侧耳一听,院中西边房屋有动静,立刻跟了过去。
第18章 援手
此人定了定神,运转起内功抵挡毒性,他内功深厚,硬生生将毒压了下去,双目前现出一些景物的轮廓。
他闯进小院西侧的房间,却只见一个纤瘦的人影,是方才那浇花的姑娘。
他已是惊极怒极,上前一把钳住姑娘的脖颈,道:“他人去哪儿了?说!”
姑娘使劲摇头,他见她不肯说,眼中怒火迸发,手一用力,双掌力量极大,竟是要将这姑娘的脖颈生生掐断。
姑娘奋力挣扎,眼中溢出泪花,始终不肯说话。
他待要下杀手,忽觉眉心被某样极细的物事刺入,些微的刺痛感蔓延至脑中,继而演变成剧痛。还未叫出声,就双目圆睁,向后倒了下去。
姑娘捂着青紫的脖颈,爬到一旁咳嗽了几声,喉中腥甜,回头看时,那人已经僵躺在地上,双眼睁着,没了气息。
一人来至她身前,扶她起来道:“你不会说话?”
这人正是赵昔。
姑娘咳嗽两声,待看清楚他的面容,不由一怔。此时的赵昔与方才简直判若两人,身姿挺拔,神采湛然,连那易容后平凡无奇的五官,都被衬得生动起来。
姑娘张口“啊”了一声,原来是个哑巴。
赵昔伸出两指在她颈侧探了探,皱了皱眉,又探至她脑后,终于在一处xue位找到微微的凸出,他说:“你忍着些。”
说罢指尖蓄力,将刺进姑娘脑中的一枚银针逼了出来,又喂她吃了枚丸药。
姑娘阖了阖眼,有片刻的昏厥,又很快清醒过来,抓着赵昔的衣袖嘶哑道:“别……出……去……”
赵昔道:“我要去救我的同伴,你可知道府中关押囚犯的地牢在何处?”
姑娘指指外面道:“有……人……”
赵昔了然,韩佑但凡谨慎些,就不会只叫这一人来,恐怕他出了这小院,就会遇上跟着埋伏过来的人了。
他已吞下那枚恢复武功的药丸,但随时有可能失效,不能将时间浪费在与这些人缠斗上。
姑娘忽然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到她身后的书架去。
赵昔随她来至书架前,姑娘取出两本旧书,手在格内摸索了一会儿,向里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