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只见那屋门一开,那Jing瘦汉子跳出门外,身形灵活,五指成爪,骨节突出,指节比寻常人要长些,瞅准那道人格住老二的刀,躲开老三的针时扑了过去,直取咽喉。
赵昔坐在房中,早已听见屋外打斗声,但四周门窗锁死,且能用来破锁开锁的器物都被搜了个干净,那些人虽轻视他毫无内力,却也不曾放松警惕。
倒是有把椅子,但用它开窗难免有动静,外面的人只需派一个人过来,就能将他擒住。
赵昔翻手看藏在袖中的两枚银针,可惜纯银柔软,开锁不易,反倒成了鸡肋。
他正苦苦思索脱身之计,忽然耳内听得“咔哒”一声,立刻向声音来处望去,只见窗户松动了一下,开了一条缝隙。
赵昔看清缝隙后的人,起身往前走了两步:“韩小兄弟?”
韩音轻轻推开窗扇,翻进屋内道:“先生,趁那道士和他们打架,咱们快走。”
赵昔见他生龙活虎,并未遭到什么刑罚,心下松了口气道:“那道士是为谁而来?”
“我不知道,但那人厉害得很,他们一时顾不上这边,咱们快走。”韩音低声道,抓住赵昔的手,拉着他悄悄翻过窗,踩在后院的草丛里,“我偷了他们的马,那马又快又没声响,骑上就安全了。”
韩音拉着他一路顺着墙根溜出后院,两匹骏马果然立在墙外,见人来,抖了两下耳朵,也不嘶鸣。韩音让赵昔骑了黑的,自己骑了棕的,软鞭轻轻一甩,马儿就飞奔出去,轻灵至极。
这边六人仍自与道士缠斗,老二拎着大刀,喘息了一下,又闪身上去,横砍在道人的剑刃上,却被他挽了个剑花,力道卸去五六成,引至老五身前。
老大见状,一棍打向道人左肩,忽然从旁伸过来一只铁爪,勾住棍尖往外一带,险些和老五的双刺架在一起。
众人心中一凛,这是有帮手来了!
使铁爪的正是那在齐府捉拿柳氏后,闻讯赶来的书生,他此时将袖口束紧,提着铁爪悠哉游哉地晃荡,笑道:“张道长,何必一人逞强,你我一同作战,功劳平分,岂不美哉?”
妇人被道人的剑势逼退两步,恨恨道:“走狗!”
书生眼中杀气漫溢,微笑道:“魔门的丧家犬,一次抓六个回去,功劳可不小啊。”说着率先朝那妇人动手,掷出的铁爪带有劲风,银针打在上面,力道不济,都跌在地上。
老大情知保命要紧,便拼尽全力迎上道人的剑,两兵相交,棍身出现裂纹。他兄弟六人心意相通,明白这是逃走前的障眼法,都各自抖擞Jing神,硬生生将那二人逼困在原地,然后抽身闯进屋内。
“少主呢?”
却见桌案上压着张字条,言明出城西去二十里见面。老大将字条揉在手中,带领手下五人跳出窗外,见后院马厩七匹马只剩了五匹,心里明白是被谁牵了。
此时刻不容缓,五个男人各骑一匹,三妹随身量较轻的老六同骑一匹,撒开蹄子,往城西飞奔而去。
书生还没动手就让人给跑了,眉毛一拧,正要轻功追过去,忽而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停住脚道:“人呢?”
二人踹开关押赵昔的屋子门,里头空荡荡的,窗户大敞着。
书生气结道:“你让他跑了?”
道人归剑入鞘道:“你若不急着跟我抢功劳,先过来把人抓住,也不至于跑了。”
书生冷笑道:“你不是堂主手下第一得力之人吗?连几只狗都打不散。”
道人说:“你大可去少爷那里喊冤,看他是怪你,还是责罚我。”言毕转身离去。
书生盯着他远去的背影,手下人来到院中,跟进来道:“卢小公子,张道长和那人呢?”
书生反手将铁爪悬在腰间,道:“派所有人出城巡查,一旦发现那人行踪,第一生擒,第二斩杀,不得有误!”
“是!”
却说赵昔和韩音不过一炷香时间便出了城,他们的方向和兄弟六人的方向恰好相反,一个往东,一个往西。
二人跑进一片密林,身后寂静,并无追兵赶来,韩音才松了一口气,这一松懈,喉咙一甜,吐出一口血来。
赵昔忙下马,将他安置在一株大树边上,道:“你强行冲xue,体内气血又翻涌起来,幸而‘软烟萝’的毒已经清得差不多了。”
韩音看着他道:“先生,他们没有为难你吧?我连累了你。”
赵昔道:“说什么连累的话,你帮我避开搜查我的人,又救我这一遭,赵某铭记于心。”
少年笑起来,此刻已是夜幕低垂,繁星点点,清光透过枝叶洒在他眼眸里:“原来和一个朋友大晚上逃命,是这么痛快的事。”
赵昔不由也笑了:“你年纪还小,还有许多痛快事,没有尝过呢。”
韩音闭目吐纳了一会儿,气息匀和之后,睁眼望着赵昔道:“先生,那道士是来寻你的。那日我与他打斗,不慎把你给我的药方子丢在那里,恐怕他们是认得你的字迹,所以才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