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拉住了对方的手腕。
鼬转过头来平静地看着银时。
觉得气氛略有些尴尬的银时嘴角扯了扯嘴角,试图找一个不那么敏感的话题。眼角撇到对方被自己捉住的手,银时故作夸张地叫嚷起来,“哎呀怎么学人染起了指甲,果然离家出走几年优等生也堕落成不良少年了么?”说完立刻觉得自己的样子蠢毙了。
沉默的气氛果然比刚才更僵硬。
过了一会儿,鼬沉着声音说,“放开。”
银时的视线左右乱飘,但抓着的手一点没松,反而更紧了。
鼬冷静地看着他,“你想要干什么?”
银时漂移的视线停下来,看进他的眼睛,微勾嘴角地说了一句,“喂喂,离家出走什么的玩儿个几年,叛逆期过了也该回家了吧?”
鼬嘲讽般地看了他一眼,“哪里有家?”
“有家人的地方。”银时的声音平淡而又笃定。
听到家人二字,鼬的眼神颤动了一下,闭了闭眼睛转回脸去不再看他。
任手腕被银时拉着,背对着银时,鼬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用一种十分平淡而自然地语气轻声问了一句,“这些年,你还好吧?”
如同这么多年的时光并没有流逝,那么多痛彻心扉的往事也来不及发生,他们还是那两个在大树下对练体术的小小少年。那次他最后小胜一招,把那个总是心不在焉未尽全力的银发懒小子打倒在了地上。见对方迟迟不起来,他就弯下腰伸出了手,有些担忧地问了一句,“你还好吧?”
然后就突然被握紧手拉倒在了地上。上当被骗后突如其来的摔倒在看见对方无赖的笑脸后就再也生不气起来,只与他并肩躺在那阳光斑驳的树荫下,听风吹过林海发出哗啦啦的动人声响。
时隔多年,即使亲眼看到他惨烈的死去又玩笑般出现在自己面前,即使自己被这么多年的自责和心痛折磨得夜夜难眠,鼬其实也没有被骗后的愤怒,只有无尽的庆幸和解脱。如果不握紧手里剑,他怕自己真的会忍不住冲上前去不合时宜地紧紧拥抱他。
他记得当年那个总是耍赖装病逃避锻炼的小孩,即使自己每次都知道被他骗了,也很想再确认地问他一句,“你还好吧?”
银时摸着后脑勺笑了笑,“还好,找到了个叫糖之国的天堂……”
鼬默了默,然后了然道,“原来是你。”
这几年不是没有听说过糖之国的传言,甜忍村的名字也莫名有种熟悉的风格,只是从来不敢去怀疑,不敢给自己哪怕一点点奢望。
鼬又不再说话。
见气氛僵持,银时试着故作轻松地说了一句,“跟我回去吧,偶尔也相信一下自己的兄弟怎么样?”
鼬转过脸来盯着他,淡淡地回了一句,“你又何曾相信过我?”
银时心里猛然一紧。
鼬的这句话里既没有控诉也没有怨怼,仿佛只是在平铺直叙一个事实。但银时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一句,“止水可以为了他的信念牺牲,我也可以为了我的信念去做任何事。”
以往先入为主的经验,总让银时觉得鼬是个为了大义不惜牺牲一切的性格,所以有些不满于他还没等自己回去就急着动手,无论事情到了何种地步,有什么不能两兄弟商量出一个更好的对策?
现在想来,也许是自己带上了主观的偏见也说不定。
他们三人那么多次的月下交谈,止水都有所改变,鼬难道一点触动都没有?
那个时候的动手,也许不是因为他太急,而是事态发展已经逼到他别无选择。
突然就很想问他一句,“你现在的信念到底是什么?”这么想着的银时也这么直截了当地做了。
鼬并没有回答他。
“那天晚上,如果你不动手,木叶暗部和面具男是不是也会动手?”银时又追问了一句。
鼬沉默了一下,然后轻声回了一句,“这些都不重要了。”
这么说完的鼬,仿佛终于失去了耐心,想要挣脱银时的钳制。感到快要被他挣脱的银时,只考虑了一秒,然后毫不犹豫地发动万花筒然后把他打昏后扛着人果断跑路。
因为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即使警觉如鼬也没能发觉,更不要说在停滞的时间内躲开。而这短短的两秒,也足够银时甩开瞬身速度远远不如他的在一旁观望事态的鬼鲛。
当时间重新开始流动时,鬼鲛已经完全失去了银时的踪迹,只能一脸为难地叹了口气,“鼬桑哟……”
另一边,当银时扛着昏迷的鼬回道佐助的住处时,佐助正好把东西都收拾好,看到银时正准备抱怨一句,“甜食笨蛋这个时候还不忘甜食……”声音却在看清银时扛着的人是谁时戛然而止。
银时把鼬放在佐助的床上,转头看见佐助圆睁的眼睛,哼笑一声,“有什么意见么小鬼?”
佐助垂下了眼帘,默默从忍具包摸出了一根手指粗细的绳子递过去,“我想你用得上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蛇叔其实是文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