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问题。
他洗了澡关灯睡觉,赵显绎却坐了车去酒店找樊青。
樊青披着浴袍极其怪异地看着他,道,“你这是有事找我聊聊?”
赵显绎被他的目光看得浑身不适,差点露馅。
咳嗽了一声才说,“没事,只是找你喝两杯,你如果没心情就算了。”
樊青满脸不屑,叫了客房服务送酒上来,然后又说,“你我还能不知道,你说哪句真哪句假我怎么会不知道,你还在这儿跟我装。”
说完,又是奉送了赵显绎一个大白眼。
赵显绎好笑地笑笑坐下,两个人打开了香槟开始对饮。
樊青和他碰碰杯子问,“真没事儿?说。”
赵显绎看着杯子里的气泡升腾,恍若心底的秘密,也一个个一连串的小气泡,就要冒出来,就要爆裂。
但是他停顿了几秒说,“没事,”然后一头扬起,饮尽杯中的酒。
樊青觉得无聊,随他爱说不说。
两个人喝至半夜,酒瓶空空,有了点睡意。
赵显绎站起来说,“我先回去了。”
樊青挥挥手,恭送他一路。
赵显绎就开了一间隔壁的房间,回到客房中休息,看着窗外灯火辉煌的地平面和海岸线,房间之中只有中央空调的微微声音。
他摸着椅子坐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夜已经很深了,但是却不想睡,甚至不困。
一想着自己在距离赵桐如此之近的地方,他就心跳失常,有些兴奋地睡不着。
依然想他。即便在身边那么近距离的地方,依然会想,甚是想念。
这是种奇怪的情绪,但是一想到赵桐他才那么小,他是幼辈,他是自己的儿子,那份思念和想念就硬生生被掐断了。恍如突然断了电的城市,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任何念想都被遏制住了。
他不能。
是的,他不能。
他怎么可以做出有违lun理的事情。
反反复复的想念和一次次的警醒,已经让他处于旋涡的深处了。
他试图深呼吸一口气来缓解脑海里面的紧张,那就好像是一根弦,绷紧了,需要时刻松一松,才不让人过于窒息,逼得人无处可逃。
他非常无奈地揉着自己发痛的太阳xue,想要抽烟的冲动滕然升起,但是却又当下找不到一根烟可以缓解这种症状。
最后他只能轻轻摇头笑了笑。
想着思念固然是会让人觉得甜蜜温馨,但是这份感情背后悖德的巨大压力又常常叫人喘息不过来。
平日几乎没遇到过什么难题的他,如今面对这样的事情,也只能承认束手无策,无计可施。
他躺在床上入睡之前希望自己能拥有一夜好梦,可以不用梦到赵桐,一夜天明。
但是老天偏偏不给他这个恩赐,给了他一个非常温馨甜美的梦境,在梦里他梦见一切都回到了赵桐小时候,多年前的样子,那个时候他住在以前白色屋顶的家里,赵桐在门前的草地上放风筝奔跑,一起看起来那么简单澄澈干净,他忍不住不想醒来,但是还是醒了过来。
看着活生生的赵桐就在自己的身边,他笑着,鲜活的,甚至还是简单干净的,赵显绎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太好还是太糟。
12.
赵显绎觉得自己在过着一种非常分裂的生活。
表面上,他是孩子们的父亲,仍然需要尽责,保护他们,为他们将来的前途Cao心。爱护他们,也要关爱他们。
但是实际上,他又对自己的儿子怀着一种不该有的感情。
这种感情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又是怎么来的,他自己说不清,但是当他注意到的时候,才发现它已经在那儿了。无法忽视,也无法让人面对。
他辗转反侧,好几次都做出了不像是自己会做的事情。
例如他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给赵桐购买昂贵的礼物,但是竟然却送不出去,生怕泄露了什么似得。
还有,他为什么要刻意回避和赵桐在一起的相处,明明可以和他亲近些,但是也竟然因为自己怀着不寻常的心思,都刻意逃开了…….
赵桐没有觉察到异样,身旁的人也没有觉察到不寻常。除了樊青。这真不知道是该叫人觉得庆幸还是觉得趁早被发现了也好。
他的心情大概有点类似一个不打算逃的逃犯,因为已经逃了很久了,内心终日仓惶荒凉而无处安放的陌生和游离感,最终放弃了逃叛,心安理得似得,混迹在人群里,心里想着,如果早一点被人发现的话,那么身上的这份独自承受的罪恶也可以早一点见到天日。倒有种不必再躲的沉着。
这个秘密太沉重了,只有他一人知晓。
这反倒成为了一个秘密。
他盼望着能卸下这种孤单的沉重,能将秘密爆嗮在日光之下。
但是却又害怕着,无意识地一而再再而三成功将自己的行为掩饰。
这种矛盾的心情,几乎要将他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