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只能背向而行。
花梅令又看到了浮尧,那一瞬间两人目光相对似乎流露出许多情感,可恐怕最多的就是那种即将亡命天涯的惆怅。浮尧其实很单纯,花梅令想,只可惜造化弄人上天根本不给人活路。
花梅令转头平淡地问道,“鹤掌门是何时去世的?”
“十日前。”程樊哭道,“我师傅足足被这毒折磨了三个月!”
三个月,但又是什么时候伤到鹤子成的呢?
花梅令的脑中回想起那日的情形。当时浮尧劫持着鹤子成下山,鹤子成为了将好人演到底便主动贴上了浮尧的剑刃割伤了自己的脖子。
呵!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到最后竟然是死在自己的道貌岸然之下不可不谓是可悲。
可就在他陷入沉思时人群中突然一阵嘈杂,花梅令转头望去只见任谦雪一口鲜血吐出来染红了前襟,紧接着便不停地咳血。
花梅令一怔,眼睁睁地看着东阳白凤弯心急地拍着任谦雪的后背,目光转向浮尧,他忽然想起来了。这期间有三个受害人,第一个是华子通,第二个是鹤子成,第三个便是任谦雪。
任谦雪的毒期算晚,中毒只有一个月。
浮尧就是再傻也知道自己被孟三千利用了,剑尖向前一探抵上孟三千的后背冷声道,“解药。”
“没有。”孟三千笑,但那笑容却让人恨得牙痒痒,“这毒只有一颗解药,已经被我吃了。”
“当然也还有一个法子。”孟三千忽的又道,东阳白凤早已面若冰霜,那冷冽的双眸忽然让人想起了十年前称霸天下的剑神。孟三千看向他笑道,“九色琉璃珠,可解百毒,当然,也包括你身上的毒,神刃。”
花梅令的脸瞬间冷的有如掉入了冰窟之中,他完全没想过置任谦雪于死地,更没想过与东阳白凤为敌。而武功对浮尧的重要性根本不言而喻,如此卑鄙的一招隔岸观火竟然让人明明知道都毫无反击之力!
浮尧转头看着东阳白凤眯起了眼睛,前几日孟三千来找他时便将他的武功为什么一直没有恢复反而在不停的流失的原因告诉了他。但那时他只是跟他说,“解药就在东阳白凤身上,而且是被花梅令当做礼物送给他的”。
浮尧看向花梅令,后者却朝他摇了摇头。那一瞬间浮尧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死了,他明知道那解药对自己的重要性,可他宁愿送给东阳白凤也不肯给自己。
这就是他们之间所谓的感情!这就是花梅令口口声声说让他安分几日的原因!
浮尧忽然笑了,是冷笑,冷到连自己的心都觉得冷了。花梅令把他当做什么,他一直没问却在这一刻似乎忽然明白了。他要的只是一颗听话的棋子,花庄主爱看戏,而自己刚好给他看了一出最Jing彩的戏,哪怕是用尽了自己所剩不多的生命。
花梅令有些不知所措,他怔怔地看着浮尧但很快便联想到孟三千一定是又在浮尧面前说过什么。
“别听他的!”花梅令难得焦急地喊出口,“事到如今,孟三千难道还有任何可信度吗?”
“你的确可以不相信我,但我对你说的却从来没有假话,事情的发展也都证明了这一点。”孟三千道。
东阳白凤竟然扶着墙慢慢地站了起来,在人群中格外抢眼。他目光如冰,伸手拔出了腰间的剑。那一瞬间花梅令便明白了,这场战争已经不是他所能阻止的了。
华山弟子泣不成声,最后连连跪在战天下脚边喊道,“求战盟主做主,手刃剑宗神刃以慰吾师在天之灵!”
战天下看了他们一眼,无言。鹤子成倒是死的干净,带着他留给世人的光明磊落和侠义之道的形象,鹤子成在江湖的地位无可动摇,就算明知是孟三千的设计神刃也难逃其咎。
风沙沙的吹,碧柳山庄的院子中人山人海,却偏偏寂静的可怕。
许久,战天下才转向花梅令,一字一顿地说:“武林盟撤回对神刃的赦令,即日起誓死追捕剑宗神刃以及孟三千,至死方休!”
至死方休!
几个字如同声声闷雷在花梅令的头顶炸开,几乎是同时他一把拉过浮尧的手扭头便跑。
身后华山派弟子穷追不舍,花梅令带着浮尧冲进了战天下的厢房。他来过这里很多次,对碧柳山庄的暗道甚是熟悉。随手转开一旁的花瓶,一个暗门便立刻出现在了床底下。
由不得细说,花梅令带着浮尧便爬了下去,密道的门刚关上便听见追兵而至。考虑到暗道不是久留之地,花梅令拿出怀中的火折子带着他往前走。
“你怎么知道这个密道?”浮尧皱眉,他忽然觉得花梅令瞒着他的事越来越多了,这种感觉无疑让他觉得很不爽。
“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但我保证等这场风波过去,我会找个地方好好跟你解释。”花梅令信誓旦旦地举起三根手指。
出了隧道已是郊外,一辆马车赫然停在门口。见他们过来,白抚立刻撩开帘子。
浮尧挑眉,“你早就料到了?”
“没有。”花梅令摇头,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