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谦雪收起刀转身走了,可就在此时另一个声音却突然响了起来。
“花梅令!把华山出岫剑剑谱交出来!”鹤子成拿着剑指着花梅令的下巴。
花梅令抬起头看向他,那目光是如此的饱含怨气,殷红的眼睛就像是这世间最恶毒的诅咒,鹤子成都不觉缩了缩脖子。
东阳白凤皱起眉,他刚打算出手解围任谦雪便拦住了他。同时,几个人从树林深处走出来,领头的那个生了一张书生面孔,文质彬彬、柔美非常。
“孟三千?!”鹤子成一惊。
孟三千笑着走到了花梅令的面前,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浮尧转头笑盈盈地对花梅令说,“跟我走吧?”
这是一个无需选择的问题,尽管孟三千只是给了花梅令一个提议,但他们彼此都很清楚这已经是唯一的活路了。
花梅令还是看着浮尧,他闭着眼睛却仍然睡的不安稳,那些疼痛残忍的连在睡梦中都不肯放过他。
花梅令已经失去了那万年不变的笑容,他现在的样子就像一只失去了翅膀的老鹰,连那漂亮的眸子也没有了往日的神采。他一字一顿地道,“孟教主真是料事如神。”
“哈哈哈……”孟三千仰头笑了几声,声音爽朗动听,让人完全想不到他现在在做的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
他伸手挑起花梅令的下巴笑的如沐春风,“我早就说过你是我的,你又何必逃呢?”
“不过我偏偏就喜欢你这副不老实的样子,你想要的我都如你所愿,现在,你满意了吗?”孟三千说这话时,他的脚下是早已不省人事的浮尧,他的身后是花梅令曾执着七年的旧爱。就像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他的尊严狠狠地踩在了脚下。
作者有话要说: 背景关系,情路肯定不会顺么……
不过以后就会好啦,各位心地善良的小姑娘们~
☆、一曲琉璃碎
“花梅令。”东阳白凤叫了一声,那目光中写满了挽留。
花梅令看向他,又看了眼他身旁的任谦雪笑了,他又要以什么身份跟东阳白凤走呢?况且浮尧就是为了不让他和东阳白凤走才战斗至此的,浮尧怎么就不明白呢?最危险的其实是孟三千啊!
尽管已经胜券在握,但孟三千还是下了一剂猛料,“雪域活泉在我那,毕竟现在赶去北岛孤城也来不及了吧?”
花梅令转头看向孟三千,那眼神很陌生,就像他们是陌生人一般。孟三千从没见过花梅令这副落魄的样子,心中蓦地一紧,不得不说他还是更喜欢花梅令意气风发的样子的。
“走吧。”花梅令的目光忽然坚定了起来,他挺了挺胸膛大步向远处走去。
孟三千看着他的背影笑了,他就是喜欢花梅令这副样子,无论经历了什么样的打击都能振作起来,就是要这么生龙活虎才会有看头。
“告辞。”孟三千说着,命人抬起地上的浮尧便走了。
花梅令并没有惊讶于孟三千会知道他们的行踪,孟三千有他的渠道,就像他也有自己的方法一般。但即便如此花梅令也还是对孟三千竟然包下这么大一个歌ji坊等他们有些吃惊。
花梅令忍不住嘲讽道,“孟教主真是阔绰。”
孟三千笑了笑,“你留在下面。”
说完他便带着手下和浮尧上了二楼,这里是歌ji坊的大堂,而二楼是看台,偌大的歌ji坊里面连个人影都看不着。花梅令见孟三千端正地坐在最中间的雅座上向下望着他,忽然机警了起来。
“你很害怕?”孟三千问。
花梅令:“你在说什么?”
孟三千不语,只是笑咪咪地拍了拍手,两个白帝山的弟子立刻从厢房拖出一个人来,那人穿着一身白衣却被麻绳困的像个粽子。
花梅令的脸绷的紧紧的,他眼神很好,所以不用孟三千提醒他也认出来那人是白抚。
白抚嘴里被塞了布,硬是被逼迫着跪了下来。
直到此时花梅令才终于意识到这次事件的严重性,绝不是以往那样绕绕圈子便能全身而退。
目光远远地落在浮尧身上,他被扔到了地上,还不省人事,楼梯上有一道细细的血迹一直延伸到他的身下。
花梅令敢发誓,孟三千绝对不会去顾忌浮尧的死活,而照这么流血下去,不用等到雪域活泉就已经踏入鬼门关了。
想了想,花梅令竟然笑出了声,他手中的扇子没了,可那熟悉的笑容却好像扇子还在他手中一样。
花梅令:“孟教主摆这么大的架子,本庄主倒真是怕了。”
孟三千就好像没听见一般,“百令山一战中刺瞎战天下眼睛的不是任谦雪,因为他刀上刻的还是东阳白凤的名字。”
花梅令冷笑一声,“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猜测是任谦雪,更不明白你为什么对这件事如此执着!”
孟三千悠长地道,“其实我们的目的相同啊……花梅令,刺瞎他的是你吧?”
“花某不才!”
“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