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
“臣妾不敢。一切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疏于照顾,才让婉婉受此重遭,请皇上责罚。”文贵妃低眉顺首低低说道。
“皇上,文妹妹也不会料到会出这等事,您……”
上官仪还想说些好话,景翕帝立即打断了她,抬手道:“皇后,你不必替她求情,朕心里有数。”
“婉婉何时醒,你就给朕跪到何时。要是婉婉醒不过来……”景翕帝顿了一下,然后冷冷地看向文贵妃,只听得他冷哼一声,脸上堆满了冰冷肃杀之气,“朕就让你给她陪葬。”
文贵妃袖下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谁也不许求情,就让她给朕跪着。”
景翕帝的目光缓缓扫过殿内跪着的众人,须臾,他冰冷地道:“今日倾云宫的所有当值之人看护公主不利,杖责一百,即刻执行。来人,拖下去。”
“是。”
话音一落,便有侍卫接二连三地进来,一时间殿内只听得宫人连连求饶的声音响起。
“皇上,饶命!”
“求皇上网开一面!”
“娘娘……”
景翕帝眉头一拧,侍卫立即堵住人的嘴,将人毫不怜惜地拖了出去。
忍冬深深地看了前头跪着的女子一眼,垂下脑袋一言不发地任由侍卫拖了出去。
听得身后的惨叫声不断响起,文贵妃微微伏低了些,殿内跪着的众人更是噤若寒蝉,人人自危。
彼时,倾云宫偏殿。
珠帘深垂,水雾氤氲,透过朦朦薄雾隐隐可见其中两道身影。
倏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珠帘被人掀开,一道倩丽身影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来人于浴桶一侧静立,而后便分外担忧地看着浴桶中紧闭着双眼的少女。
覆在少女背上的右手微移,沿着手臂一路垂直向下,直至手腕间才顿了动作。修长的双指于脉搏间微掐,须臾,只听得一道清冷的男声缓缓响起,道:“添药。”
“是,容公子。”
书珃颔首,飞快地将托盘中的药材按照一定顺序放了进去。
容砚缓缓收回手,只见他薄唇紧抿,清隽的面容之上一片清冷之色,深皱的眉头间更是拢着难解的冰霜。
容砚其实是有些不解。
前几日他探脉之时便有发觉她体内的寒毒在蠢蠢欲动,不知何种原因让那股子留在她体内用来压制寒毒的内力突然就失了作用散了一半,体内的寒气剧增,身子骨虚寒无力急转直下。
他探了好长时间也没摸出是何原因,但绥晩不想告诉他他自然不能去逼问,于是只能尽量引导了她体内剩余的那股子内力来压制寒毒。
而且,他走之前还留了一瓶药给她,若是每日按时服用定然是可以不让寒毒发作的。他方才也有探出她体内的药用痕迹,即便外头天气严寒,寒毒也断然是没有道理在这个时候发作的。
容砚略顿了一瞬,便想再次执起少女的手腕细细探听。因为他先前只是随意一放,是以自己也不大知晓绥晩的手腕到底搁置在了何处。
虽然容砚此番只是为了治病救人,纯属大夫行为,但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总归不妥。是以,除却三人以外,殿中还站了好些垂首静候吩咐的宫女。而为了避嫌,早在进殿之前他便用白绫蒙住了双眼。
容砚的眼上覆着白绫,看不清周遭物什,只能凭着自己的主观感知周围的一切。到底还是顾忌着绥晩姑娘家的身份,他也不敢肆意乱摸,手在浴桶边缘轻扣了几下便没了动作。
书珃却是从他的行为中看出了他的想法,问道:“容公子,您是要摸脉吗?”
容砚微微点头。
书珃立即从浴桶中捞起绥晩的手搭到了他的手边。
“容公子。”
“多谢。”
书珃看着他的眉头越皱越深,紧张地问道:“容公子,我家主子如何了?”
容砚的头微微偏了偏,没有说话。
须臾,他蹙了蹙眉头,道:“你帮我瞧一瞧她手臂上是不是有条银线?”
闻言,书珃立即撩起绥晩手臂上的衣袖,在撩至小肘处时动作一顿,她的目光在那肌肤上甚为显眼的三寸长银线上顿了一瞬,讶然道:“不错,主子手臂上是有一条银线。容公子,这是什么?我记得以前主子手臂上是没有这条线的。”
容砚的眉头不由得拧得更深了。
双指在腕间轻掐了些许,他缓缓收回手,脸上的寒霜更甚。果然不出他所料,这寒毒根本就是人为引起的。
麝寒香,对于寻常人而言只是一种再普通不过的香料,可对于体寒有着寒症之人却是Yin寒至极。
体寒之人倘若闻上一点也倒也无妨,可若长时间嗅闻此香,轻则引发全身寒气汇集,重则寒毒入骨血ye逆流冻结成块身僵而亡。
而中此香之人,手臂上都会显示一条不长不短的银线。
如今人只是寒毒发作,表明点香之人下的分量不多,并不是为了取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