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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第二天一早,趁着程匪没醒跑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回来看程匪还在睡觉,悄悄的把门带上。
还不忘回头再确认一下程匪有没有醒。
见程匪的眼睛紧闭,呼吸均匀。陆离这才放心出了门。
就在陆离刚把门关上的时候,程匪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立马起身给小飞打了个电话:“小飞,跟着陆离下楼,看他究竟要去干嘛。”
陆离跟做贼似的,戴上墨镜,还特意拉黑了程匪的电话。打了辆车,转眼就到了跟容霖约定好的酒店。
容霖一早就在包间里等着。
他一看到陆离,就立马站起身来。
陆离被他灼热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挑了一个他对面的位子坐下。
“我知道你没有吃早饭的习惯,提前帮你点好了菜。”容霖叫了一声服务员。
随后服务员就摆上了六七道菜。
有拆骨rou荷包蛋,杭椒牛柳,口味虾,跳跳蛙,外婆菜,水煮鱼,全是陆离爱吃的。
陆离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面的情绪很是复杂。有无奈也有感动。
“我特意嘱咐他们,没让放葱姜蒜。”容霖起身给他盛了一碗米饭。
没想到他的喜好容霖竟然记得这么清楚,陆离接过饭碗,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口。
“容霖,我是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
容霖的眸子瞬间就暗淡了下去,就像是天空中的烟花,落下的时候,忽然之间全部失了颜色。
虽然被陆离拒绝过一次,可是听他这么清晰的说出这话,容霖还是会觉得很难过。
他表面上极力伪装成若无其事的模样,拿起饭勺给自己也盛了一碗:“我知道。”
“你爸出什么事了?”陆离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卡,放在桌子上,推到容霖面前,“这里面是二十万,密码是我的生日。”
容霖眼睛盯着那张卡,久久没有说话,只是叹了一口气。
容霖出生在陕西的一个农村,家里在村子里不算是很穷。但是跟城市里完全不能比。
陆离以前陪他回过一次家,对他家简陋的厕所印象深刻。
他家的厕所是用茅草搭成的,还没有门,下雨的时候漏雨,厕所的苍蝇乱飞,那气味隔着墙都能传到卧室去。
容霖的妈妈患有冠心病心绞痛,他们家的收入大多都给他妈妈拿药看病了。
但是在陆离的印象中,容霖妈妈不仅漂亮,而且还很开朗。没想到一个卧病多年的人,还能这么外向。
陆离去容霖家的时候,容霖妈妈跟他聊了很多。
他吃的那顿晚饭,是容霖妈妈做的,最后碗里剩下唯一一块rou,容霖妈妈毫不犹豫的夹给了陆离。
那是陆离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餐。
他上选秀节目的各种费用都是节目组提供的,节目组说只要他能得第一名,就承担他妈妈的所有医药费。
“我爸,干活的那个矿塌方了。至今还没有消息,我妈知道后,病发住进了急救室,需要三十万的手术费。我东拼西凑,只有十万块钱。”容霖的声音将陆离拉回现实。
“不够的话,我再给你打钱。”陆离拍拍他的肩膀,“没事儿,都会过去的。”
“你哪来这么多钱?”
“你别问了,反正有我呢。”
一只野兽受了伤,可以独自舔舐伤口,可是一旦有人安慰它,它就会越发觉得忍受不了疼痛。
已经习惯了孤独和无助的容霖,却因为陆离的一句轻声安慰而忍不住红了眼睛。
容霖攥着拳头,强忍住眼眶里的泪水,偏过头擦了擦眼角。
陆离起身,递给他一张纸巾,却被他一把拉进了怀里。
陆离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正准备推开容霖。
突然间,听见“哐哐”一声巨响,包间的门被踹开了。
程匪出现在门口,死死盯着二人,眼里直冒火光,射出无法遏制的愤怒。牙齿格格作响,握成拳头的手,指节被他攥的发白。看到眼前的一幕,他胸腔里就像有一个快要沸腾爆炸的锅炉,被怒火烧的通红。
程匪一个跨步走上去,拎住容霖的衣领拽到一边,举起右手挥了一拳,落在容霖的脸上。
“你他妈敢碰我的人?!”程匪愤怒到至极,手上的力气也加重,将容霖勒得忍不住咳了起来。
“陆离什么时候成你的人了?”
容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毫不留情的反击。
俩人扭打在一起,桌子都被掀倒了,饭菜撒了一地。
“你们够了!!”陆离走过去试图将俩人拉开,没想到却被程匪推倒在了地上。
程匪没想到误伤了陆离,于是赶紧停了手,慌忙去扶起他。
刚好容霖也伸手去扶陆离,俩人就一人拉了陆离一只手,毫不示弱的盯着彼此,目光里火花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