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部,就永远都问不出“问题”来。可若是高家村的土改搞得那么好、那么公平,为什么村里还会有那么些贫农?有贫农就说明“翻身”还不彻底,否则原先的贫农就应当获得足够的土地和工具,从而成为新中农。
之前高家村的贫农没有达到中农的生活水平,这是因为什么呢?显然是“翻身”不彻底。工作队员们认为,分得应有的土地可以调动群众劳动的积极性,这是可以抵消掉原先的规模化生产被破坏所带来的损失的。如果家家户户都有地,那么全村人的积极性也就能被调动起来,整个村子的生产力就会上升。
注释:
此处讽刺承包增产的调动积极性论。事实上(用脚趾头想)也能知道,在中国农村劳动力长期过剩的条件下,土地增产的主要原因显然是使用良种(例如三系、二系杂交种)和化肥。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工作队这一部分主要是讽刺王光美的“桃园经验”。总体而言就是不信任基层干部和广泛群众,搞地下工作(被认为是像对待国民党一样对待普通群众和党内干部和),通过主观认定的少数人判断多数人。
对于这段历史感兴趣者欢迎加群(570361418),碰巧在下最近几星期在讲国史,对于相关事件稍有了解。
☆、第一百三十三章:吃饭
工作队员们分了房间,在各自的房间里休息了一会儿。
虽然工作队的九个人里只有两个男孩儿,他们还是分出了单独的一间房。而剩下的七个人按三四分两间房,四个来自同一所学校、原本就相互认识的姑娘分到了一间,而秋穆跟那两个从蒋统区逃过来的姑娘一间屋子。
兴许是跟别人也不熟的缘故,那两个姑娘在工作队里也不常说话。一个个子高高瘦瘦、戴着眼镜的姑娘叫崔濂,之前曾经在南京呆过。另外一个个子稍矮,看起来老成些的叫于默杰,之前在蒋统区当过小学教员,应该是工作队里除了秋穆之外年纪最大的队员。
这两个姑娘之前的经历跟解放区的学生们自然不太一样,因此平常情况下也不怎么说话,面对秋穆这个经历跟她们又大不一样的农村干部,更是觉得有些尴尬,没什么可聊的。
秋穆跟着她们来到这间屋里,先是把她带的布包放在了桌上,从里面拿出两块儿玉米面儿的饼子,而后对这两个姑娘问道:“哎,你们饿么?”
崔濂条件反射地摇了摇头,似乎是生怕让别人以为她是蒋统区吃不得苦的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然而于默杰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还是有点儿的。”
秋穆掰了半个饼递给她,那姑娘却连忙摆手:“别,不用了——这边儿肯定给咱们安排了伙食的。”
“可谁知道啥时候才能开饭呢?先吃点儿吧,饿着难受。”秋穆笑了笑。
于默杰有些迟疑,但还是伸手接了这半块儿饼。秋穆又把另外半块儿递给崔濂,说道:“就算是不饿,也都五六个小时没吃饭了。”
崔濂脸上有点儿泛红,接过这半个粗玉米面儿的饼子,又像是生怕别人以为她是吃不了粗粮的蒋统区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似的,连忙在那饼上咬了一大口,没嚼几下儿就咽了下去。
秋穆看着她这么吃都觉得剌嗓子。这种饼一般还是得泡着汤吃的,本来准备了是想着这种硬饼好带,万一晚饭量不够了,可以就着点儿热水吃了。却没想到现在也没热水,大冷天也不合适就凉水吃。
于默杰看崔濂吃得这么“欢快”,也有些犹豫着她是不是得装作很喜欢吃这硬饼子的样子。尽管她之前也在蒋统区十分艰苦的环境下当过小学教员,但客观上这粗玉米面儿做的饼硬就是硬、剌嗓子就是剌嗓子,即使从前吃过也不太可能会非常喜欢大口嚼这玩意儿。
不过她还是学着崔濂的样子咬了一大口,而后相当勉强地嚼了半天。这饼子本来就干,加上粗粮也实在是糙,在缺乏唾ye充分混合的情况下嚼起来都磨得牙龈疼。
然而自己嚼着难受,别人是看不太出来的。秋穆惊讶于她俩竟然饿成这样,自己在剩下那块儿饼上掰了一小块儿,坐在炕头儿咬了一小口。
于默杰和崔濂都惊讶于这个“农村干部”的吃相竟然这么文雅,慢条斯理得跟一般人印象里的贫农完全不符合。解放之前,在任何一个村子里都能见到饥寒交迫的贫农,甚至在解放、分地之后,还有大量的农村人吃不饱穿不暖。虽说自家有了足够的地可以免被饿死,但种出来的粮食不够一年吃的,这种情况还是时有发生。毕竟低技术之下,农业还是靠天吃饭。
秋穆嚼着那粗硬的玉米面儿饼子,又对这两个姑娘说道:“你们要是饿的话,把剩下那大半个也吃了吧。”
于默杰和崔濂连忙摇头。崔濂放下手里的饼,费了好大劲儿把那一大口咽下去:“饿不饿的,马上就开饭了。”
她刚说完,外面就传来一阵敲门声。离门最近的于默杰把门拉开,发现正是工作队长刘绪峰。
“同志们,休息好了就出来吧。”刘绪峰说道,“趁着天儿还亮些,咱们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