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长了,沈丹兰也发现,村里的人越来越喜欢买东西了。之前各家各户需要什么东西,有条件的就自己做,没条件的就只能继续没有。就算有什么交易,也只是个别富余人家之间的。一般富余的人家肯定是照着自己的需求搞些别的生产,因为没有形成什么流通,所以也不会再多做。而穷人家打下来的粮食连吃饭都吃不饱,又哪能去买别的东西?②
可是现在,家家户户都有了能养活自己的地,又搞起了互助组促进村里的副业发展,普通农民手里有了余粮,同时村里又有了副业,于是就能够进行这些副业产品的交换了。而且解放区开通了农村到城里的运输线,让农村搞副业生产出的东西能卖到城里,同时也能买到城里工厂生产出的东西。这种交换又促进了副业的发展,以前编席子多了也卖不出去还不如睡觉,可现在每编一件儿就都有一件儿的钱可赚,在这种情况下,谁都愿意多编。
秋天的时候,编席子互助组割下来河边儿所有的芦苇杆子,统一存起来供组员们在冬天时继续工作。一些组员还利用闲暇的时候用芦苇编了一些“艺术品”。最初是一些模样不怎么好看的“花”,后来得到了有经验的老组员栋才爹的教导,年轻男人们也学会了更多编织的技巧,渐渐地开发出许多有趣的小东西的编法。
过年的时候,编席子互助组一起编了一个足有一米见方的大党徽,里面填充上芦苇的花絮。他们把这个大党徽赠送给了丘阳党支部。因为党支部还没有一个固定的办公场所,它就被挂在村公所的院子里。
丘阳的本地人其实不管那个镰刀和锤子的组合叫做“镰刀锤头”,因为他们平时收割用的镰刀并不是弯的③。相比之下,人们更愿意叫它“弯刀锤子”,或者直接叫党徽。这时候还是采用着苏联的设计,那把“弯道”的把是直的,而不像之后统一成了一个圆球形的把。
在村公所院子里工作的干部们都很爱护这个装饰品。它大概是丘阳解放以来革命的一方的第一件真正意义上的装饰品,还是具有象征意义的。就连那些平时大大咧咧的姑娘们也会在刮风下雪的时候把它拿进屋里,等到天气好了再拿出来挂上。
注释:
这里是对于剩余价值理论的一种朴素的解读,“价值”等于劳动者得到的工资,“劳累”等于劳动者完成劳动力再生产的花销。如果不存在剥削,那么劳动者的工资就等于创造的价值,要大于劳动力再生产的花销,总体地体现为“自食其力”、按劳分配。而如果存在剥削,劳动者的工资低于创造的价值,甚至是压到仅能满足劳动力再生产(与“劳累”相抵消),那么就体现为疲惫、麻木的劳动,这种劳动是对劳动者的一种异化。
②这里体现的是封建社会小农经济对商品流通的抑制。(这些部分其实都是我们小组讲三农问题时在下才真正弄清楚的,上一学年虽然也听了,但竟然完全不记得了……所以也侧面体现了,自己讲真的要比仅听一遍理解记忆得更好)
③参考记载,当时中国农村华北地区使用的是直镰刀。
作者有话要说: 秋穆:别人党支部都是党旗,就咱是挂一个党徽……也算是标新立异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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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周就要开始了,然而在下却仿佛一周都没休息一样……
丧.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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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课困如狗_(:з」∠)_
晚上要讲的专题还没准备_(:з」∠)_
狗带吧_(:з」∠)_
☆、第一百二十章:后劲儿
丘阳进入了冬天,山里的天气很是寒冷,丘阳人们的副业生产却是进行得火热。
秋穆所在的“后进”互助组在秋天收集秸秆儿,烧草木灰来供给另一个村的村办化工厂。而到了冬天,则又开始找新的活计来干。
其实在这个“后进组”组织起来之后,“后劲儿”就显现出来了。不到一年里,后进组的收入已经完全超出了组员们的预计,甚至比之前秋穆、李有河、张八全、王小树和沈金来家收入加起来的两倍还多。这些劳动成果已经完全能养活组里的九个人,还能让他们过得不错。
但是后进组的组员们并没有满足于这个现状。在不到一年里的组织生产中,就算是之前对合作化生产没什么认识的王小树、李文昇和张玉青姐弟,都认识到了合作的重要性。如果到了冬天就各回各家了,那这冬天里他们自己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活儿来做,倒是把时间浪费了。而且浪费了倒还不说,关键是他们在一起干活儿干了这么长时间,都觉得挺高兴的,也形成习惯了,而如果各回各家自个儿呆着,反倒觉得难受。
不过冬天天儿冷,一般情况下大家还是不愿意长时间在室外呆着。正好秋穆和李有河住的那个院子有好几间空屋,现在算是张八全家的,后进组就把这几间空屋当成了暂时在一起讨论、工作和休息的地点。
这下儿后进组的组员们就又能呆在一起了,大家商量冬天应该干什么,很快就有了新的主意。后进组刚成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