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因为劳动而变得粗壮。他每天唯一要动手做的也只是打那些年轻的丫鬟罢了,连长工都不怎么打,怕那些女人厚实的皮rou折断了他好不容易留得一寸多长的指甲。
如今被民兵队员们押出来,这个之前屡屡作恶的男人显得有些狼狈,然而还是挑着一双丹凤眼傲慢地看着院子里那些乡亲们,和他妻主之前在群众大会上的表情如出一辙。
而相比之下,秋云山的儿子却要显得怯懦惊恐多了。他大概十五六岁,也是长得白白净净,是个挺漂亮的男孩儿。然而作为秋云山的儿子,他却要比他的继父穿得简朴许多,身上的衣裙都是布做的,头发上、脖子上也没有什么值钱的首饰,只是左手戴着一只已经发黑了的银镯子。由此对比见得,秋云山续娶的夫郎对待原配留下的孩子可不怎么样。这也难怪,毕竟他那么年轻,而这男孩儿又已经长这么大了。
秋穆和其他随民兵队赶来的乡亲们站在一起,便听到有人议论,这个续娶的夫郎因为自己生不了孩子而对原配的孩子十分厌恶,而他敌不过秋云山的两个女儿,就虐待这个叫秋花香的男孩子。又有人说这个男孩子在秋云山家里几乎和丫鬟是一样的待遇,而且秋云山的夫郎有时候还会偷偷地打他。也有人说秋云山的夫郎虐待秋花香,是因为秋云山的两个女儿调戏他,而秋云山也不管……
这些不知是真是假的传言,秋穆只是站了一会儿便听到了好些。而兴许是因为村里人都知道秋云山的夫郎对他不好,民兵队员们只是让这男孩儿和那两个丫鬟一起站在院子里,而没有拿绳子绑他。
一边还有东西不断地从秋云山家里的房子里搬出来,一边张兴满对那傲慢的年轻夫郎问道:“秋云山的两个女儿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秋云山的夫郎不屑地说道,“她们爱去哪儿去哪儿。”
“你给我好好回答。”张兴满严厉地说,“秋云山都被逮捕了,你还在那儿嘴硬!”
“那个老东西,逮捕了就逮捕了呗。”这个年轻男人满不在乎地说道,“我还希望她别回来了呢。”
他说出这话,倒是让院子里的乡亲们都议论纷纷。有人骂他连他妻主都不尊重,却也有人说因为秋云山太过花心,而且还因为抽大烟而患有“隐疾”,让她这个年轻漂亮的夫郎早就感到厌烦了。
张兴满严肃地对他说道:“秋云山肯定回不来了,而你也逃不掉。你不如现在告诉我们秋云山那两个女儿的去处,这也算是戴罪立功了。”
秋云山的夫郎却轻蔑地瞟了她一眼,又故意地看了看张兴满那条在战场上受伤而跛了的腿:“我怎么可能知道她们要到哪儿去。何况我就算现在说了,你们也追不上。”
似乎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说了,张兴满和另外几个看守院子里摆放的抄出物品的民兵队员商量了一下儿,认为这个男人的确不知道秋云山两个女儿的下落,便让两个民兵队员也把他和他妻主一样,押到临时关押汉jian的牢房里了。
注释:
此处情节改编自中对于张庄一户地主家的记载(见第43页)。那户地主家没有儿子,而买了一对兄弟,而后又变卦将哥哥当作继承人养,而把弟弟当长工,弟弟的媳妇也被当做那家的丫鬟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至此,在下终于把重写的章节重写完了……
☆、第十一章:婚姻自由
因为不知道秋云山的两个女儿去了哪儿,也不知道她们带走了什么东西,等到终于把秋云山家里有用的东西都搬了出来,民兵队员们便开始清点了。
一开始是李有河负责记录,然而她在碰到第三个字不会写时,便把记录本和笔都交给了秋穆。由于之前群众大会上秋穆主动来做笔记,现在民兵队的姑娘们都公认秋穆是现在她们能找到学问最好的人了。
而记录完所有抄出来的东西之后,民兵队员们又凑在一起评估它们的价值,遇到在民兵队内部也讨论不清楚的地方,便扩大到和周围的乡亲们一起讨论。这样一来一般物件儿的价值都能确定下来。只是其中有一块日本造的自动上弦的机械手表,秋穆说它至少值五百斤玉米,民兵队的姑娘们都不相信,而乡亲们也都认为不可能值那么多。但因为秋穆是唯一能说得出来它到底是什么的人,而其他人又不能理解为什么它这么贵,所以这个分歧便被暂时搁置了。
讨论完所有死物的价值,民兵队又对秋云山家的两头驴、一头牛和由丫鬟负责养的一些鸡的价值进行了评估。之后有人提出也要把两个丫鬟的价钱也估计出来,遭到了副队长李有河的批评。
李有河再次向民兵队员们强调了,丫鬟是人而不能算是财产。虽然那些地主们把他们当畜牲看待,随意地买卖他们,但他们本质上还是人,也属于村里群众的一员。作为维护群众利益的民兵队员,绝对不能把他们再当作畜牲看待。
然而一个姑娘提出了问题:“可若是秋云山用抢来的东西换了丫鬟,那该如何把东西还给原主呢?”
这个问题并不是无稽之谈,因为秋云山家那个叫桂圆的十五岁男孩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