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见到裴策了,噜噜心里就有些难过,她想天天看到裴策的。
她恋恋不舍地看向裴策,“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裴策哄孩子似的解释道:“我这边还有些事情,等我忙完了,一定会去看望蕙娘的。这阵子你要好好跟先生读书,争取早点学完三字经,知道吗?”
读书啊……噜噜看看先生,撅起了嘴。
林员外宠溺地摸摸她的脑袋,宋言故作生气地绷起了脸,裴策淡淡一笑,只是那笑容,未达眼底。如果噜噜抬起头,她定能发现裴策又那样看似温柔实则疏离地笑了,可她正拽着林员外的袖子撒娇,根本没有往裴策那边看。
夜幕再次降临。
樱桃甜杏伺候噜噜睡下,放轻脚步出去了,随着她们二人歇下,屋里又恢复了寂静。
噜噜白天睡多了,现在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
今天裴策没有让她等他,可他那么喜欢她,那么喜欢亲她摸她,晚上应该还会来的吧?
想到昨晚被他抱着摸着亲着的舒服感觉,噜噜身上就有些热了。
她悄悄掀开紫纱帷帐,穿上软底睡鞋,慢慢挪到了窗前的大椅前,坐下,趴在桌子上等裴策来接她。
等啊等,等她睡了一个小觉,依然没有听到约好的那声猫叫。
噜噜揉揉眼睛,小心翼翼跨上桌子,自己偷偷爬了出去。明天要走了,她舍不得裴策,她要去找他。
她循着记忆中的路,穿过走廊竹林,跨过小木桥,来到了那座隐在黑暗中的房舍前。
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里面没有如昨天那般点着灯笼,但噜噜看得清清楚楚。窗帘还在,屏风还在,那圈暗着的灯笼也在。只有那个温柔的男人,不在。
“喵……”
噜噜疑惑地眨眨眼睛,快步走到内室门前,掀开一颗颗清凉小珠穿成的门帘,探头朝里看去。
里面也没有人,一座一人多高的屏风挡在床前。
噜噜对着屏风叫了一声,没人回应。她忍不住朝那边走两步,边走边喊裴策的名字,依然没有回应。
他一定不在那里吧?
噜噜脚步一顿,悻悻地转身。这边有那么多的屋子,裴策今晚换地方睡了吗?
可噜噜不会知道,她离开不久,屏风后面就走出了一个人影。那人一动不动地立在黑暗里,没人能看清他的神色,更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次日,几辆马车先后驶出云雾山山脚,在一个岔路口缓缓停了下来。
林员外掀开车帘,朝外面马背上的蓝袍男子催道:“贤侄快回去吧,别再送了!让你坐马车你不坐,一会儿日头烈了,你仔细别被晒到!去,快回去吧,什么时候得空了,就去伯父那边小住两日,到时候咱们再聚。”
裴策笑着应是:“既如此,小侄就送到这里了,伯父一路顺风,来日小侄再去庄子探望伯父。”说着,手拉缰绳,掉转马头准备离开。
林员外见此,放下车帘,吩咐赶车小厮继续上路。
紧跟在他们后面的大小姐的马车,却没有动。
噜噜整个上半身都要从车窗里探出来了,吓得樱桃甜杏一人扶着她的腰,一人按着她的腿,都是满脸无奈和担忧。噜噜才不听她们的劝说,眼巴巴望着前面马背上的裴策,瞧见他跟老族长说完话终于往这边来了,她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你昨晚……”
有清凉的指按在她唇上,不让她说下去。
“噜噜乖,过几天我就去庄子看你。”裴策催马紧紧挨着车厢停下,确保前后车夫都看不到这边的情况,才俯身在噜噜耳边柔声道,又用袖子帮她把眼泪擦掉了。
可他擦了一串,新的一串马上流了下来。
噜噜很难过。昨晚她回到屋里继续在窗前等裴策,没有等到。早上她想问他,他却一直笑着跟老族长跟先生说话,每次她想开口,他都悄悄朝她眨眼睛。噜噜以为他会趁老族长和先生不在的时候再跟她亲近,可一直等到上了马车,他都没有再看她,没有主动跟她说一句话。
他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看她哭得这样委屈可怜,裴策心头苦涩更甚。
亲耳听她说喜欢宋言,喜欢常遇,喜欢他,还要找五个男人,亲眼看着她将宋言的手放在她胸口,看她扑在宋言身上亲他蹭他讨好他,裴策都不知道,他怎么能够装作若无其事地对她笑,对宋言笑。
她是只喜欢睡觉喜欢撒娇的可爱小猫,他以为他是她的主人是她的男人,他对她好,她就会听他的话,乖乖留在他身边。
可他不是。在她眼里,他只是她的五个男人之一。
生气吗?好像没有。
他听懂了宋言的话,更清楚噜噜的来历,裴策能看出来,噜噜是真的喜欢他们,而不是故意在他们中间摇摆,虚情假意。他的噜噜,怎么会那么复杂那么丑陋?她其实就是只天真的猫,什么都不懂,他怎么舍得生她的气?
知道了她的想法,裴策最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