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尾巴,夜晚,晏清也常常缠着要和哥哥一起睡。
陆予鹤最初是同意的,毕竟很少人能拒绝一个眼神真挚的小孩儿,但晏清体内余毒未清,夜晚更是毒性发作的高发期。某天晚上陆予鹤被身侧的细碎动静吵醒,仔细去看,才发现晏清正在撕扯着自己的睡衣,嘴里发出轻微的呻yin,纤细的四肢在床上扭动。
陆予鹤打开灯,看到晏清面色chao红,眼睛半睁未睁,无法分辨他是睡眠状态还是意识脱离状态。
“哥哥……哥哥……”细弱的声音自淡色的唇间溢出,嘴唇张合着,有时声音会低到没有人能听得清的程度,但这两个字却始终在唇间含着,仿佛只是将它们吐露出口,也能感受到些甘甜的回味。
意识不清的晏清似乎想要一个温暖的拥抱,于是将双手能揽到的物件都紧紧地抱进怀里,他将脑袋埋进柔软的被子里,一边蹭着一边满足地呼喊着心底的那个人。
陆予鹤赤着脚在床边站着,直到晏清重新进入睡眠,他才似终于神游归来。
抱着被子沉眠的男生还只是个孩子,他这么想着。
他关掉灯,将晏清重新用被子包裹好。
顺了顺男生的额发,陆予鹤转过身,闭上眼睛。
清晨,陆予鹤刚刚恢复意识,便感觉到脸上有毛茸茸的触感,唇上有着shi润的柔软。
他猛地睁开眼,将他身上的人吓了一跳。
晏清像被当场抓获的贼,抱着被子遮住半张脸,圆圆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观察着陆予鹤的表情。
陆予鹤自己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心情,没有惊讶,没有愤怒,也没有喜悦。
他揉了揉头发,刚刚醒来,声音还有一些哑,他问晏清:“早上想吃什么?”
晏清莫名脸红了,情绪也明显愉悦起来,他放下被子:“鸡蛋饼!”
陆予鹤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行,太油了,你的胃受不了,早上喝粥。”
“那还问我干什么……”晏清眼睛巴巴地看着陆予鹤,话音未落,又道:“哥哥,你留胡子也一定很帅。”
陆予鹤摸了摸下巴上冒出的胡茬,而后笑着弹了下晏清的脑门。
“别闹了,去洗漱,我先去烧粥。”
陆予鹤从床上起来,头也不回地往厨房走去。
被留下的晏清忍不住注视着他的背影,他的手不自禁摸到额头被陆予鹤触碰到的地方,漾起一个满足的笑容。
陆予鹤不接受不拒绝的态度加速了晏清陷落的速度,某天晏清并没有发病,也主动缠上了想要关门的陆予鹤。
陆予鹤看着面前抱着枕头的人,面上显出晏清看不懂的复杂的神色。不可否认,他没有严词拒绝过晏清,就是因为在大半年的相处中,他也不自觉被男生的单纯和真挚吸引,但晏清失去了记忆,他并没有,如果是那个没有失去记忆的晏清,也会在这样一个春风怡人的晚上抱着枕头来自荐枕席吗?
陆予鹤不觉得自己有帮晏清做决定的权力,他想,如果有一天,晏清恢复了记忆,如果到那个时候,对方还是愿意和他在一起,那么一定会执起他的手——绝不是现在,晏清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的时候。
晏清只知道,一向不会拒绝他的哥哥,第一次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泪水自己盈上了眼眶,晏清伸出一只手,勾住陆予鹤的衣角,明明声音已经哽咽,却还是道:“哥哥,我只是想和你一起睡……好不好?”
“……不好。”陆予鹤慢慢拉下他的手。
纤细的手指一点点脱离布料,在空中做了个徒劳的抓握的手势。
“哥哥……”晏清不敢相信,他突然害怕自己是不是永远都不能亲吻和拥抱陆予鹤了。
陆予鹤摸了摸他的头发:“乖,回自己房间睡。”
晏清的脸上还带着泪痕,却是立刻露出一个笑来,“我们明天喝粥好吗?”
“嗯。”陆予鹤点头,然后逐渐关上门。
一晚上,两人睡得都不安稳。
那次之后,陆予鹤敏锐地感觉到,晏清和他的相处间多了些小心翼翼。
一旦两人发生肢体上的接触,他都像是惊弓之鸟一样,先是在他脸上探寻着是否有介意的意思,确认没有后,才能悄悄松口气。
这难道就是他想要的相处状态吗?深夜,陆予鹤在床上反问自己。如果……如果晏清一辈子不恢复记忆,难道就这么互相隔着一道膜来相处?明明之前的状态中,他们二人都十分惬意。
陆予鹤正躺在床上,双手揉乱了头发。
第二天清晨,陆予鹤按时起来煮粥,正出神间,一双手环住他的腰。
毛茸茸的脑袋搁在颈侧,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哥哥,我不要一起睡了,我能重新这样抱你吗?”
陆予鹤握住腰间的手,想要将它们松开,它们却越缠越紧。
陆予鹤笑了起来,他关上灶台开关:“让我转个身。”
晏清终于松开了手。
晏清比陆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