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升傻站在亭柱旁,只有花香作伴。
。。。。。。
如升怎么都没想到他俩这一去竟然去了一个时辰,等到未时她终于耗尽所有耐心,回了密室。
进屋的时候晏屠嘉正好在,他坐在茶海旁喝茶,眉头皱得老深。
看来对莳花阁也是轻车熟路。
“去哪了?”,眉宇平展开来,似大雨初晴。
如升无力回答,只得向后一甩手,坐到茶海旁,一口气将整杯茶饮尽。
“慢点儿,别呛着。”
不说不要紧,最后一口没咽下真的呛到了,如升猛咳两声,眼里竟涌出泪来。
晏屠嘉急了,忙用袖口去擦,如升没来得及躲。
“你怎么来了?”
“来跟你道个别。”
“去哪?”
“公事。”
不能说,更不能对她说。
“你先在风巽这待几日,我去去就回。”
上次在青楼,晏屠嘉也是这么把她托付给风巽的,连说话的语气都一致。。。。。。
“好。”
有那么一刻,如升突然觉得这世上能靠住的,大概只有自己了,即使是爱人也没有全部慷慨赠与的义务,等哪一天情断,还不是剩下一个人吗?
所以仇恨是她的,也应由她自己了断。
“见过莳花了吗?”
“见了。”
“她。。。可说什么?”
如升原话学了一遍,晏屠嘉的脸在火光下白一阵红一阵,最后直接白了。
“你很好看,也最好看。”
如升笑了笑,以前晏屠嘉倒是这般说过几次,如今再听意味都不同了。
“莳花是何许人?”
“。。。。。。”
晏屠嘉有点不知从哪里讲起,莳花身上的故事太多,也太长。
“她是何人?”,如升又问了一遍,脸色严肃认真,根本不像闲聊。
晏屠嘉化繁为简,说:“她是我和风巽的朋友,现在替风巽掌管莳花阁。”
如升冷光扫过去,“莳花阁是风巽的,那她也是风巽的,对吧?”
呃。。。某种意义上可以这么说。
“明白了。”
如升起身抻了个懒腰,开始送客:“你走吧,一路顺风,恕不远送。”
她起身朝左侧卧室走去,一模一样的两间房,她选择的时候全凭直感。
今夜没人陪她,所以哪都一样。
。。。。。。
“去哪了?”
晏屠嘉从屋里出来正好看到风巽,两人一进一出,差点撞到。
“你怎么来了?”
“来找如升。”
明知故问和明知故答。
风巽引晏屠嘉来到柳树下,那有个石桌,入秋天凉,石桌石凳宛若冰块一样,不过好在他俩都是习武之人,身子骨强壮,不惧这些小节。
“见到徐玠了吗?”
“见了。”
“还是那副德行?”
“嗯,还是那副德行。”
说完相视一笑,他们俩私下在一起的时候谈话很随意,从不避讳任何人与权势。
“听弘远说“天行堂”的人在莯阳驿找你麻烦了?”
“嗯。”
“你杀了他们一个部下,温凌宜没让你给个说法吗?”
风巽疲惫地揉了两下太阳xue,说:“我把青楼和其他分支的酒商都给他们了,还想要什么说法。”
晏屠嘉沉yin半晌,猛地抬头,说:“你用这些换了如升的药?”
风巽没说话,晏屠嘉看了又看他,说:“这次多亏你了,等他日。。。。。。”
“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个。”
“可他们为何要偷袭你?”
风巽摇头,无谓地说:“不知,懒得问。”
这倒符合风巽的性格,他想知道的事无论使出何种手段都要知道,相反,他不感兴趣的事即使呈到跟前他都不会瞧一眼。
“今日徐玠又给我派了一份差事。”
“去哪?”
“去杀奉天一派的掌门人。”
风巽不了解徐玠和奉廷瑞之间有什么必须致对方于死地的过节,但这也无疑加深了他对另外一件事的肯定性。
“他应该不在九江了,你去哪找?”
“线人在查,我只需往大概的方向赶就行了。”
“好,等你回来再喝一杯。”
想起来他们已经许久都没在一起把酒言欢了,毕竟那在过去是常有的事。
“如升。。。。。。别让莳花欺负她。”
“不会。”
“看好她,在我回来之前别惹事。”
风巽歪头瞟过去,说:“要不你带身上?我可看不住。”
“实在不行你就适当地吓唬吓唬,她胆儿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