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保护我们福利院,让警方以为院长是死在外面的,我以为这样……对我们会比较有利。”
张扬一副“你以为警察都是□□”的眼神看着他,嘲道:“真聪明啊。”
蓝田缓缓道:“我知道你不是凶手,你没有杀明玉的理由。你一心要守护福利院,明玉死了,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那么,谁想明玉死?”
柯文薪脸上揣揣不安,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蓝田的眼睛扫过周遭的黑暗,冷冷道:“你们每个人都知道,明玉想杀了老猫吧?”
黑暗里中传来不安的窸窣声,但没有人应答。
蓝田继续道:“马一城,老猫遇袭那天,你也在人鱼墅呢,你上楼查看了,当时你应该见到明玉吧。你恨明玉吗?”
马一城走到了鱼缸边,皱眉道:“我是见到她了。你认为我因为这样杀了明玉?我跟你说,我见到明玉在楼上时,也吓了一跳,但我不恨她。我没有杀她!”
蓝田沉声道:“那么当天晚上,猫儿和酒鬼在这里干活时,你又去了哪里?”
马一城不答。
蓝田向旁边招呼道:“老树,那天晚上,你说你在树林里撒尿,是胡扯的吧。那天谁跟你在一起?”
老树颤悠悠地从黑暗中走出来,用他瞎了大半的眼睛,团团看了一圈。最后他把目光放到马一城脸上,叹道:“我是在跟小马谈事儿,没想到……里面会一团糟。”
蓝田皱眉:“一团糟?何止一团糟,再寸一点,猫儿就没命了。你们俩在密谋什么?”
老树打哈哈道:“蓝警官,瞧你说的。我们就是在做点小交易。唉,说白了,就是他给我点小钱,让我帮他个小忙。”
马一城接道:“瞎老头,你直说就行。我常常会上来人鱼墅,让他睁只眼,闭只眼。他妈的,他眼睛早就不中用了,但我还是知会他一声,以免多生枝节。”
蓝田点点头:“你上来人鱼墅干什么?”
马一城:“不是我想上来,是我……我nainai。她放心不下这里。”
蓝田盯着他半响:“你nainai,跟这房子有什么渊源?”
马一城不答。黑暗里却有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渊源……说渊源,那就太轻了。那人鱼墅,是我的一辈子啊……”
马一城回到黑暗中,没多久,他扶着一个老太太走了出来。老太太优雅地笑了笑,微微颔首见礼。
蓝田也微微举了个躬,温文道:“难得您能出来呢。马太太——哦不,您就是变成了妖怪、然后回来杀人的水女吧?”
水女?!
黑暗中一阵sao动。大家看着传说中水女,发现老妇人身体健康、面容安详,完全不是那可怕故事里慢慢在腐烂的怪物。
老妇人开朗地笑了起来,说道:“这个故事我听过很多遍了,现在版本又不一样啰,一城啊,镇里是什么时候开始说我们一直住在水底,还会吃人的?”
马一城柔声对nainai道:“现在孩子动漫和美国大片看多了,乱编的。”
老妇人摇摇头,道:“每一个谣言,都有根源的。乱编的话,既然有那么多人相信,那一定是有让人相信的理由吧。”
蓝田道:“您说的很有道理。我们请您上来,就是想知道,镇里为什么会有水女的传说,关于人鱼墅的大屠杀,又是怎么一回事?”
老妇人看着这老房子,眼光到处,破旧的楼房和失修的柏油路都消散了,露出了它八十多年前的样子。那时候,菩提湾是一个热闹的靠海小镇,码头旁停泊着大型货船,荷兰人在山间修了很多度假别墅,镇里的商业街生机勃勃,摆满各种新奇好看的东西。
她叫蒙如意,是个採蚝的水女。水女这古老的行业,到了她这一代,已经开始凋零了。外国人在很多年前就引进了水产养殖技术,菩提湾的传统渔人和水女,都慢慢被淘汰。水女几乎成了观光与猎奇的对象,以海底採蚝表演来赚取生活费。
对此蒙如意没什么不满的。她从前辈里听说过她们的辉煌和渔村封闭的日子,但她并不喜欢。她喜欢现在变化多端的生活,喜欢有很多陌生面孔的小镇。
在她十九岁的时候,一个叫佐斯亚的荷兰人找上了她们。他开出了非常优异的条件,请她们去山顶的一个别墅表演。那是如意见过最美的房子了,大厅里摆着巨大无比的玻璃鱼缸,下面铺着细腻的白沙子,摆放着绚丽如珊瑚的各种珠宝。她们的演出也不难,就是穿上塑料尾巴,扮演美人鱼。如意能在海里闭气五分钟,够她从容地摆动着尾巴,衔起水底的珍珠,优美地绕缸游动几圈。
玻璃缸外的观众,大部分都是外国人,也有少数几个洋派的城中富豪。他们会节制地拍手喝彩,有时候也会打赏她们小费。如意一开始很奇怪,为什么观众来来去去都是同一批人,后来她就明白了,他们不是单纯的观众,而是买主。
他们要买的,是水女表演的“道具”,闪闪发光的钻石项链、清润的玉镯子、光滑的珍珠,有时候是一些Jing致的瓷器。如意才明白,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