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年货外,又多了那几条海鱼。
马车一直向深山里驶去,渐渐地就消失在雪地里,又过了小半时辰,单铭跟阿久终于回到了西山脚下。待阿久下车来,单铭将马车收进袖子里,两人走着上山。走到半路,阿久不小心滑了一下,还好单铭眼快及时扶住了他才没滚下山去。
仔细一看才发现雪地里卧着一条冻僵了的小白蛇,阿久就是踩到它的身上才差点摔跤。
很眼熟的小白蛇,阿久记起来了,原来是东山上的邻居畲家的小儿子畲乙。但是为什么畲乙会来到西山,而且还变回原形倒在雪地里冻成一根棍子呢?
单铭扶着阿久在路边的石头坐下,担心地问:“有没有伤到?”
阿久轻轻转了转右脚,“有点疼……”说着无辜地看着单铭。
单铭叹口气,一阵银光闪过,阿久面前便站立着一头浑身银发的狼。
大雪覆盖的山路上,一头银狼飞快地奔跑着,背上驮着只火红色的狐狸,嘴里还叼着根白色的棍子,不,白蛇。
单家一共四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跟父母住在一块,二儿子独身外出未归,三儿子单铭成亲后不久就搬下山,女儿前年嫁到平峰,最小的小儿子叫单缜,还是一头小狼。
整个单家,单缜最喜欢的人就是从小被当作童养媳养大的火狐阿久。因为阿久不仅长的漂亮,还会做好吃的烧鸡,会抱着他晒太阳,一遍遍地梳理自己的毛发。但是自从阿久跟三哥成亲后,两人就搬到山下去了。
单缜最大的心愿就是找个跟阿久一样的童养媳做媳妇,所以当三哥带回一条冻僵的小白蛇时,单缜心里就已经暗暗地把他当作了自己将来的媳妇。
畲乙醒过来时,见到的第一眼就是一头趴在床头死死地盯着自己看的银狼,一双绿油油的眼睛里映出自己瑟瑟发抖的倒影。
银狼朝畲乙张开嘴,在畲乙的尖叫声中,吧唧地亲了口小白蛇刷白的小脸蛋,得意地说:“你醒了,媳妇儿!”
惊吓之余,畲乙“咻”地缩进被窝里。单缜两只爪子抓着棉被的一角就要掀开,却看见一条白影想溜下床去,连忙伸爪一拍。“喀嚓”一声脆响,飙出眼泪来的畲乙一回头咬上了单缜的鼻子。
“嗷呜──!”
单铭跟阿久进屋来的时候就是看到这样一幅景象:单缜两只爪子捂住鼻子在呜呜地叫,床上的被子乱七八糟,中间鼓出一大团来正在不住地颤抖。
单缜见了阿久,立刻忘记了鼻子上的牙印,往阿久身上扑去,中途被自己三哥给拽住尾巴倒吊在半空中。小狼张牙舞爪地想要摆脱单铭,却被单手提着左右摇晃。
阿久上前去揭开被子,畲乙正紧紧地卷成一团,吐出鲜红的舌头一下下舔着受伤的尾巴。
小白蛇卷成团坐在阿久腿上,一边享受阿久喂到嘴边的小鱼干,一边控诉单缜的暴力行为,受伤的尾巴已经治好了,正直直地翘着,无意识地摇来摇去。
单缜此时已经变回人形,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正垂头丧气地站在三娘身后,鼻子上还留着两排可笑的细小牙印。
“我要回家!”畲乙缠着阿久的手腕,抽噎地道。
三娘慈祥地笑道:“我已经通知了畲家了,只是现在天也晚了,东山离得又远,不如今晚就在我家住下吧。”
“东山那么远,又怎么会来到西山呢?”阿久突然问。
小白蛇有些不好意思,“我,我迷路了……”扭捏害羞的样子全部映在了单缜幽绿的眼哞中。
开饭的时候,畲乙还是维持着小白蛇的样子。
“畲乙你不吃饭么?”单缜蹭过来问。
小白蛇瞪了他一眼,转头又看了眼丰盛的菜肴,最终还是坚决地摇头说:“我,我不饿。”
“哦。”单缜虽然想不明白,小白蛇的眼睛明明就在偷偷地瞄向桌子中央的那只烧鸡,却还是顺着畲乙口气回答。
畲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大大的脑袋耷拉下来,闷闷地说:“我累了,要睡觉!”
单缜小心翼翼地抱着自己认定的媳妇儿,将他送回床上,又仔细地盖好被子,摸摸畲乙的脑袋说:“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喔!”
“罗嗦!快走!”坏脾气的小白蛇露出细细的尖牙赶人。
畲乙躲在被子里,努力把越来越强烈的饥饿感给压下去,无Jing打采地数着:“一只小鸡,两只小鸡,三只小鸡……”突然,一阵香味飘进来,钻入鼻子里。
怎么会闻到烧鸡的味道呢?畲乙觉得自己一定是太饿了导致产生了幻觉。
“媳妇儿,快起来。”单缜欢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起来有烧鸡吃哟!”
小白蛇刷地立起来,眼里只剩下单缜手里捧着的碗,一面抗议道:“不许叫我媳妇儿!”一面咬住碗里的烧鸡腿开始啃起来。
“慢点吃,慢点吃。”
“呜……恩……”
“媳妇儿,为什么你不变回人形呢?这样不是更方便么?”单缜看着畲乙吃力的吞咽着鸡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