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爱之后身体疲乏,赵昱和天同又说了一阵话便相拥睡去。他二人这一觉睡得颇沉,再醒来竟已是申时,到了平日天同准备晚膳的时辰。正好此时去山里采药的华安和赵晨也回来了,天同想起如今除七杀外又多两人用饭,趁赵晨和华安回房更衣,犹豫着对主人道:“今后恐怕要多做些菜,不知公主和华太医口味如何”
天同向来对吃食很上心,又颇具烹饪天赋,在天心山庄这两个多月最初每日都会先拟出菜单,请示赵昱之后再定下菜色,真如原来王府里厨子一般,后来在赵昱的引导下,由请示变为商量,两人闲来无事便坐在院子,如寻常夫妻一般你一言我一语将两三日内的饭食商定下来。
所以说到晚膳,天同的神态变得轻松自然,与他平时那拘谨的样子很是不同,赵昱爱极了他这无意间流露出的亲昵,忍不住逗弄道:“还真是个贤惠又体贴的小嫂子。”
天同顿时脸一热,低下头臊得说不出话来。
天同可不是宫里那些身经百战还要装得娇羞柔弱的侍妾,他是真的脸皮薄不经事,赵昱怕说多了他会难堪,笑着亲了他一下后又将话转了回去:“华安如何我不知,晨儿口味倒是与我相同,不过你现在有了身孕,不必Cao心这些,如今山庄里这么多人,这做饭的活无论如何也落不到你头上。”
赵昱说完,就唤来七杀将做饭的事交代下去,不给天同半点阻拦的机会。天同无法,只能眼睁睁看着主人将自己仅有的活分出去,至此彻底成了一个闲人。
赵昱见天同失落,不顾七杀在场,将他揽进怀中亲吻安慰,此后又想起一事,才抬起头对一旁规矩待命的七杀道:“天同有孕在身,受不得颠簸,三个月内都不便上路,你明日便派人回一趟京城,将此事告知陛下。”
暗卫耳力极佳,七杀先前便已得知九哥的情况,是以此时并未惊讶,垂首沉声道:“是。”
七杀领命而去,赵昱抱着天同又哄了一阵。不久赵晨和华安从房里出来,四人坐在院中聊起了赵昱被囚后京城内发生的大小事。
赵晨两年前与陆维和离,之后一直住在宫外的公主府,相比出嫁前在宫中时自由许多,平日从各家女眷那里听来不少秘闻,趁此便全抖了出来。赵晨人机灵嘴也巧,无论说什么都是来绘声绘色,不仅吸引了醉心医道少问世事的华安,连向来只关注主人的天同都不由听得出神。
赵昱对赵晨所说并无兴趣,却看天同那专注的模样十分有趣,忍不住凑过去亲他的耳朵,换来一阵细微的颤抖。
赵晨就坐在天同和赵昱对面,自然将兄长之举收入眼中,她大眼一转,假意埋怨道:“诶,七哥这就过分了,你和嫂子恩爱也不能时时在我和华安面前显摆呀,我都羡慕死了。”
若无人提起,天同还能当旁人看不见武王这些亲密之举,赵晨如此一说,他无法再自欺欺人,顿时浑身一僵,心头涌上阵阵羞耻。
当众狎昵,与ji子无别,天同忆起以前随武王出入ji馆时所见,整张脸都苍白起来。他记得武王那时也是如此搂着那些女子,嬉笑着埋头在她们颈间吮吻嗅闻,看起来十分yIn乱。而如今武王身边的人换成了他,在公主和华太医眼中,应该也如那些女子一般无耻放荡。
天同已经许久未露出过这般神情,赵昱见了心疼不已,可他不愿同以后仍为此所扰,强逼自己放开怀抱怒斥道:“你明知我对你怜爱过甚,才忍不住如此亲近你,做这般痛苦的样子又给谁看?我当你我如今已是两情相悦,原来却还是我强迫你,你若实在不愿,说出来便是,我自不再痴缠。我赵昱虽从未对他人动情,但也不至于非要在你这一棵树上吊死。”
赵昱天性残暴,即便未真正发火,气势也十分骇人。不过按理天同出身暗卫,生死之间也能面不改色,此时不该过于惊恐,却不知为何他竟怕得全身发抖,砰地一声跪地道:“天同该死,请主人责罚。”
赵昱未料到天同如此不经吓,一时居然愣住了,倒是赵晨一惊之后立即起身,快步上前去扶天同:“七嫂你这是做什么,七哥是吓唬你呢,你现在有孕,经不起折腾,小心伤了身子。”
赵昱一听“有孕”二字,终于反应过来,连忙拉起天同护在怀中,紧张地揉着他的身子问:“可有哪里伤着,肚子疼不疼,膝盖摔坏没?”
天同还未从先前的恐慌中回神,望着主人慌张的脸,急切道:“主人没有强迫天同,天同也是心甘情愿。”
赵昱闻言一怔,既心疼又生气,好半天才咬牙道:“你可真是傻!”
天同此时心慌,猜不到主人的心思,神情依然极为不安:“主人”
赵昱心里有气,狠心不去理会,放开手撤身为华安让出位置。
华安立刻上前为天同把脉,少倾,对赵昱道:“受了惊吓,不过并无大碍。”
赵昱总算放下心来,脸色也缓和许多。他了解自己的脾气,怕克制不住再训斥天同,便暂时没有靠近。
赵晨也是松了一口气,见兄长眼中仍有怒火,轻轻拉扯他的袖子劝道:“七哥莫再生气,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