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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着这把见过血的凶器,赵通挺着胸膛步履生风地走出去,准备若是有歹人来犯就亲手把他捅个对穿。
还没走出几步,赵通就听得前院的方向闹哄哄的。那里似乎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下人的惊呼声此起彼伏,里面夹杂着不少恐惧的成分。
疾步走到前院,赵通赫然发现自家别院的大门连带着旁边的院墙被炸出了一个大洞。这个洞口还有变大的趋势,砖石瓦砾不停地从边缘处往下掉。
守门的下人们在边上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不少人的头发变成了灰色——被溅起的飞灰给染的。
与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站在洞口处的三位男女。最前面的一位如同天兵下凡,他身高两丈有余,身着金甲金盔,拎着一对看上去就极有威慑力的黄金锤,周身霞光万千,放出道道金光,险些晃花赵通的眼睛。
金甲卫士身后的一男一女的组合虽然也有些奇怪,但明显更像是凡人的打扮。男的锦袍玉带,气质出众,分明一位翩翩浊世佳公子;女的容貌清丽绝lun,身着素青道袍,一把白拂尘随意地搭在臂肘处。
赵通的注意力在三人中来回打转,最后落到其中那位年轻公子的脸上。
心中暗骂着这小子不按套路来,赵通把红缨□□扔到一边,双膝跪地行了大礼:“老臣叩见吴王殿下。”
见赵通如此识时务的表现,陈珂和秦绮对视一眼,暗暗松了口气。
大概一柱香之前,秦绮和陈珂还等在赵家别院的大门前听着看门人对他们打哈哈。
进门报信的小厮是迟迟未归,秦绮等得不耐烦,把陈珂拉到一边低声说:“殿下,老镇海侯未免太不把我们当回事了,这么久都不让进门,他不会装病不见我们吧?”
陈珂缓缓摇了摇头,说:“我顶着个死人的名头来见他,老侯爷有疑虑是正常的。不过他为人谨慎,不会轻易得罪人。既然我们找上门来,他就算是应付的话也会见我们一面以全礼数。”
秦绮不赞同地说:“应付有什么用呢?他如果不愿意为殿下效力,我们离开后说不定会为了卖好而把您的行踪透露给别人。”
由于陈珂目前是隐姓埋名的状态,身上分润的王朝气运溃散得差不多了,完全不能让秦绮入的门,因此秦绮有时候显得比陈珂还要急迫。她急于把吴王的身份给立起来。
“不如示之以威,再施之以恩。”秦绮劝道。
陈珂侧过身来与秦绮目光交汇:“你是说……”
秦绮将袖子里藏着的符篆的一角展示给他看。
为了帮助秦绮更好地树立青阳子得意门生的形象,陈珂把手里的符篆法器中的大部分交给了她,自己只留下了几件来防身。
只要撑过最初凝聚气运的一段时间,秦绮有自信把前面吹的牛皮给撑下去。
陈珂思索了片刻,退后三步给秦绮留下施展空间。
不顾门房讶异的眼神,秦绮走到别院大门前,手持符篆,轻声念动起始口诀。
快有她两个人高的金甲卫士在虚空中成形,对着秦绮抱拳道:“末将在,主君有何吩咐?”
“将军有礼了。”秦绮回礼道,一挥拂尘指向大门的方向。金甲卫士领会其意,举起一对黄金锤向正前方抡了过去。
一下,两下,大门应声而倒,连带着旁边的院墙也“轰隆隆”塌了大半。
于是便有了眼前这一幕。
对着跪地行大礼的老镇海侯,陈珂面上挂起了名为“礼贤下士”的面具,上前将赵通扶起,嘴里谦虚道:“侯爷多礼了,快快请起。”
秦绮右手拿着白拂尘,左手藏在道袍宽大的袍袖中,捻着一张缓缓燃烧的黄纸符篆掐了个施法手势。
受其牵引,金甲卫士向陈珂的方向挪了挪位置,像是贴身护卫般立在他的身后。
赵通和陈珂你来我往地寒暄着,眼角的余光扫着秦绮这边,见金甲卫士如此行事,他脸色变了变,神色又恭敬了三分。
作者有话要说: 节日快乐!
☆、第三个世界12
仿佛金甲卫士砸出来的大洞不存在一般, 赵通面色从容地引着秦绮和陈珂前往招待贵客的花厅。
陈珂当仁不让地被安排到了主座, 就连秦绮也捞到了一个左上首的位置, 赵通本人则拣了秦绮对面属于陪客的位置坐下。
落座后,秦绮袖子里的符篆默默燃烧到了尽头, 侍立在陈珂身边的金甲卫士的身影渐渐虚幻扭曲, 直至消失不见。
侍女恰到好处地送上茶来, 秦绮借着端茶的动作把袖子里符篆的残灰偷偷倒到脚边,然后用鞋底碾了几下把它们驱散。
茶是好茶, 色泽清亮, 香气袭人。秦绮小饮了一口, 觉得Jing神放松了不少。不依靠自身修炼出来的实力, 而是依靠青阳子留下的符篆强行驱使金甲卫士这个灵性极高的召唤物可是很耗费Jing神的,中途有好几次秦绮险些维持不住。
没有金甲卫士在旁边虎视眈眈地盯着, 赵通的脸色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