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火折子照自己的眉毛,能看到一条极小的黑蛇就在他的眉毛皮下,尾部和血管相连。
他叹了口气,吹灭折子,裹了裹衣服,在chao气中缓缓睡去。四周的蛇缓缓的在树丫上散开盘绕起来。
等到太阳把雾气吸散,黑雾才完全散去,我转头去看闷油瓶在哪里,却看到了夕阳从边上的窗户中照进来。
结束了,我楞了片刻意识到。
我回到了小变电站里。
缓缓的,我的手脚感觉复苏,鼻腔的剧烈疼痛开始袭来。满喉咙的血腥味,所有的血都成了浆状糊在我的喉咙口。
在所有回来的瞬间,我内心总有一丝非常难过的情绪,会让我沉默片刻。
幻境还是不要太过美好因为终究会消逝,你以为你获得了,抓住了,其实什么都没有,这种回忆和我真实的回忆,并没有什么差别。人本身就不能真正拥有什么。
真是熟悉的感觉,整个人蜷缩了起来之后,我闭上眼睛等待接下去的巨大痛苦。
脑子放空白放空白,我咬牙。
我不想形容这种感觉。我只是开始吼叫,把疼痛从身体和脑袋中吼出去。
晚上6点左右,我第一次站了起来,喝了几口雪碧。
糖分开始弥补我身体所受的伤害,我是那么需要糖分以至于雪碧喝下去竟然有极度愉悦的感觉。我一连喝了两小瓶,缓缓清醒过来。
拿出录音笔,录下了两个名字:张小蛇,小张哥,你们后来怎么样了,这是个线索,我会查到你们的。
只是过了一天而已,不要停顿。我告诉自己,强迫自己站起来,用准备好的shi毛巾擦掉我,满脖子满脸的血,收拾了一下东西,我缓缓走出这个山丘上的小房子。
眺望了一下杭州,西湖对岸的城市灯光和堤上的射灯仍旧如此,湖面已经看不到了。
我不能停下来感慨,我再次告诉自己。
山路漆黑一片,我带上耳机放出比较舒缓的音乐,缓缓往山下走去。
“哥们你大胆的往前走啊。”草丛里有喝醉酒的登山客在高歌,唱的比鬼还难听。
“走着呢。”我看了看天上的繁星,吸了一口湖风。
2014贺岁篇 幻境 结束
幻境的小剧场
传统意义上,所谓动物里的王者都被认为是巨大的。有威严的,但是在某一段生物进化时期,大小和社会地位的关系是相反的,有很大一部分社会生物后来活了下来,这个世界才呈现出如此缤纷多彩和不一样。
在佤邦蛇寨,驭蛇不是单纯的使用条件反射的做法,很多时候,特定的某种毒蛇要被驯服,需要更大的牺牲。
根据佤邦的传说,从西域来的猫蛇往往是在很多泥潭中偶然被发现,这些蛇长眠了相当长的时间,已经不适应现在的气候条件,按照道理,它们苏醒之后会很快死亡。然而,假设它们活过了第一周,它们对于环境会迅速适应,很快就会对于他们存在的这片雨林形成巨大的破坏。
它们能吃掉它们所能吃掉的任何东西,并且快速进行繁殖,并且对于它们生存有威胁的大型动物,往往会被毒死成为它们孵化幼蛇的温床。
这种蛇生存方式之邪恶,把大自然生存的黑暗美学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的地步。和你可爱干净的宠物不同,这种蛇生存的区域里,不允许任何其他动物存在。
然而佤邦必须得到这种蛇的力量,蛇寨千百年来作为巫医阶层,必须向所有人证明他们的祖先教授了他们所有可以对抗毒蛇的知识和能力。
最后,确实有人做到了,通过在眉毛中植入雄蛇中的王种,他们得以找到控制这种毒蛇的方法。
当然要找到足够小的王种非常困难,然而一条王种在眉下可以两到三年不生长,这段时间为蛇寨里人驭蛇的最佳时期。
猫蛇在成年之后的几年是世界上最可怕的蛇类,为了保护猫蛇,常常附上铁鳞片进行指令上的训练。
在佤邦生活的热带雨林沼泽中,有一种鱼,有着退化的肺,可以在泥沼中休眠,因为黑毛蛇很多时候在泥沼中休眠,经常会抢占这种鱼的洞xue甚至寄生入其体内。在其体内产卵孵化。捕捉这种鱼是得到蛇卵最安全的方式。
现在,黑毛蛇变的十分罕见,这种肺鱼也几乎灭绝,这项技艺早已失传。
最早驯服黑毛蛇的方法,传说来自西域的商人,当时有一条线路通过沙漠和雨林,连接部落通商。
没有查到其他关于张小蛇的后续消息,在那个没有档案,没几年就有文化清洗的时代,当年南疆的一个耍蛇人,就如同隐形人一样,似乎从来没有存在过。蛇寨早就在金三角各种火并中完全消失了,如今剩下的,只有一个一个形容枯槁的老人,记忆里只有战争和无休止的混乱。
张起灵短篇——追忆
某年某月。
张起灵坐在雪中,边上的老式收音机在严寒中艰难的工作着,发出嗤嗤的噪音,能听到里面嘈杂的对话声,全部都是康巴格鲁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