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水面,激起层层涟漪。
阮恬转过身,再用力地仰了仰头,就看见七楼的一个窗口,沈从南拿着手机贴在耳边,探出一张脸在看她。
阮恬的心上像长出了一朵小花,痒痒的,小小的。
“沈从南……”
“嗯。”沈从南应了声,声音格外低醇悦耳,“送你的。气球。”
阮恬踮了踮脚尖,伸手够住了那气球,发现底下气球的的下面绑着的是一枚唇膏。
心口如鼓擂,咚咚咚地,一点也不停歇。
阮恬再仰起头,隔着远远的距离,看向沈从南并不清晰的脸,“这种东西,是个女孩子都会心动的。沈从南,我也会。”
沈从南以为她说他们之间的赌约:“所以呢?这么快认赌服输了?”
阮恬紧紧握着气球的细绳,仿佛是怕它从手里飞走似的,“不是。我只是好奇,沈从南,这样的手段,你在多少女孩子身上试过?”
“所以你觉得我在多少女孩子身上试过?”
“我不知道。不知道才问的。”
“你会这么问,不就是觉得我在很多女孩子身上试过吗?”
阮恬依旧看着他,神情分不出喜乐,“难道不是吗?”
“阮恬。”
“嗯。”
“你下楼的时候,我就把气球放了下来,至于它到底是怎么个造化,会不会刚好能落到你手里。就算它落在地上,我也会打电话让你知道我给你放了气球下来。”
阮恬没出声,“……”
沈从南见阮恬不出声,心情顿时蒙上了一层Yin霾,“不喜欢就扔了吧。我挂了。”
“喂!沈从南。”
沈从南其实也打算挂电话,但也没出声,沉默着听阮恬的下文。
阮恬的声线有些脆弱,“沈从南。我就是这样的。会怀疑,会有很多心思,还很敏感,遇到看不上眼的会鄙夷,遇到喜欢的会倾慕,我这个人,连我自己也不喜欢,就算这样……也可以吗?”
静了静。沈从南的声音忽然低得充满了吸引力,仿佛在把阮恬往一个漩涡里引,“小短腿,怎么办?”
“嗯?”
“我现在好想抱你。”
“……”
“你站在原地不许动。”
七楼上那颗帅气的脑袋忽然不见。阮恬站在原地,如一根木桩地定立。
她那时不知道,她十八岁那年遇到的这个少年,从此将照耀进她以后漫长的整整一个余生。
像初生的太阳,照亮了黑暗的永夜。
像四月的春风,普度了冻结的寒冬。
阮恬在原地杵了没一会,公寓楼里的电梯门突地打开,里头出来了那个刚刚还在七楼上告诉她要摘气球的少年。
他大约是走的太匆忙,所以连外套也没来得及穿,只单穿着一件深蓝毛衣,踢着一双家居鞋,大步向她走来。
步子很稳,也很坚定。
每一步,像是在走进她的生命、她的灵魂、她的世界一样。
小时候爱看偶像剧,曾经也见过无数个男主角在各种不同的场合走向女主的场景。道明寺在杉菜被人诬陷没了清白后被同学欺负时,走向杉菜的场景,又霸道又深情;入江直树在明白自己原来是在吃醋时,去找相原琴子告白自己的心结时,走向相原琴子的场景……
一幕幕的,当时看偶像剧的时候,也曾经有那么一两个瞬间,无比羡慕与向往过。慢慢长大的时候,渐渐变得不再相信这样偶像剧般的情节。
阮恬站在原地,手上还抓着那颗粉色气球,她眼睁睁看着沈从南像个勇往直前的骑士,就这样在锣鼓轩昂,金戈铁马里,侵占了她的全部视线。
阮恬的背脊被他的手掌轻轻一捞,她整个人猛地就被沈从南砸进了他的怀里。
原来人和人的怀抱,是这样温暖,也这样温柔的。
就像是春天的风,猛地扎进你怀里。
沈从南的下颚顶在阮恬的头顶,呼吸温热,“小短腿。”
阮恬听见他一下有一下铿锵有力的心跳声,“嗯?”
“你打算什么认输?”
“我……我还没想好。”
静了静。
沈从南还没放开阮恬,阮恬忍不住说,“好了,你放开我。”
“不愿意。”
“我真的要回家了。”
“不想你回去。”
阮恬不吭声了。
沈从南瞟了眼她手里抓着的气球,“小短腿。”
“……”
“这管唇膏,记得好好涂。以后别唇裂了。”
阮恬别扭了一下,嘴唇自觉地又变成了那一日暴雨里他轻薄她时的那种温度,“……嗯。”
“还有,以后下雨的时候,只许给我送伞。”
“……嗯。”
“那个馄饨店,以后也不许再去了。”
“……你怎么知道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