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每天早上8点登陆,晚上0点脱机,可以吃一顿正常的早餐,拥有5小时睡眠,这对于向来结实的杨树已经非常足够了。
三天时间,他眼周的青痕就去了大半,这次搬家,又可以休息两天。
“回归现实吧,杨树,直面你不再惨淡的人生。”杨树自我鼓励了一句,可却没鼓起什么Jing神。总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萦绕在心头,让他胸口发闷,莫名的丧气。
杨树做了个深呼吸,他有很多事情要做,他要开始新生活,哪有时间去烦恼。他先给米密打了个电话,跟他说自己明天就会过去海城。米密他似乎很忙,只说了一句“知道了,会安排人接你”,便挂了电话。
杨术于是拿了卡出门,打算去孤儿院看看。他虽然摆脱了债务,但是体验工作仍旧压在头上,从海城回来也没回孤儿院,只去了个电话作。这次要离开盐城,怎么也得去看看,到底是他长大的地方?
杨术没有打电话,买了东西便到了孤儿院。院长见到他很高兴,笑得满脸褶子,拉着他说了很多话,这个向来严厉的老头子真的老了,变得温吞而恋人。杨术看着那张皱纹横生的脸,只觉得心里又酸又软。
其实这样就很好,有个人偶尔惦记着你,就足够了,谁又能拥有一份完美的感情呢?又有谁会只将你放在心里?
他以前总是不满意,觉得自己像个流浪狗,不受重视,只有在考了好成绩的时候,才能得到一点注目。可是好成绩也有到头的时候,在这样落后的小镇上,能考上大学都很了不得了,他又哪里真有那个天才,考上免学费的重点大学?最后勉强摸到了二本的门槛,又被学费绊倒了,那时候他并不知道还可以的贷款什么的,自己放弃了机会,跑到盐城打工。
那时候,他是有些怨恨院长的。因为他一直相信,如果他的父母在,无论如何都会供他读书的。如果他有亲生父母,他就可以像其他那些人一样,得到无私的爱和支持。现在想起来,真是天真啊。
杨树将编织袋的拉链拉上,轻轻拍了拍。不就是孤孤单单一个人嘛,有什么可难过的。有一个哲学家说过,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只有亿万年一次的造山运动,才能使他们相遇。所以,每个人都是孤独的,他杨树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
这样想着,杨树终于找到了一点活力,他洗了个热水澡,躺下睡觉。
翌日一大早,杨树的房东来了,他租的房子是月结的,只要交了房租,房东是不介意他提前搬走了。
房东有些怕他,因为见过高利贷来他家讨过债,便以为他也是那种地痞流氓,对他说话十分客气。
杨树也便装出一身砍了人需要跑路的样子,吓得房东都没去对电表,说是大家好聚好散,多出那半个月的电费她交了。杨树谢了一句,便拎包走了。可上了公交车又有点后悔,自己现在不算穷了,何必占这点小便宜。不过到了火车站他便又将这事忘记了,开始想着怎么才能避开那对夫妇,在思源谋求个人发展。
然而……
“小树,你可算到了,怎么来海城也不跟妈妈说一声呢?”杨树刚一下火车,便被张慧芳给截住了。
“谢谢,不劳烦张女士了,我知道思源怎么走。”米密这个情商为负的脑残,怎么会让张慧芳来接他,脑子秀逗了么?杨树一边在心里大骂米密,一边应付张慧芳无微不至的关心。
杨树原本想要坐地铁,但是张慧芳十分主动地叫了辆出租车,他也不好拒绝得太狠,万一这娇娇弱弱的中年大妈哭起来,就丢人了。上了车,杨树便插上耳机,一幅很累很困的样子闭目养神,拒绝交流。
到了思源大门口,仍旧没看到米密,反而看到了司修。
“米密那家伙呢?他可是我的联络员,怎么不来接我?对了,机器你们派人去回收了么?”杨树问道。
“你心里就只有那个初中生啊,我好失落。”司修轻笑道,虽然是句戏谑的话,但出自他口中,便是一派从容优雅。
“初中生?”杨树不解,米密不是研究生学历么?
“秦弋潼说他长得像初中生。”司修轻笑,他又转向张慧芳,“张阿姨,我带杨树去办手续,您先去他的宿舍等他吧,C区6栋203。”
“等等,不用麻烦张女士了,我自己就可以了。”杨树说完,看向张慧芳,皮笑rou不笑的说,“张女士,您去忙吧,再见。”
“小树,我知道你生妈妈的气,可你妈妈真的是没办法,你给妈妈一个补偿的机会。”张慧芳伸手要拉杨树,被杨树躲开了。
“张女士,我想我跟你们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的户口本上没有父母,我是个孤儿。我很穷,照顾我长大的孤儿院我都没钱接济,更没钱赡养谁,所以,麻烦你不要在来找我。”杨树的语气是十分尖锐。他曾经渴望过父母,但是那对夫妇只给了他绝望。如今他不再抱任何希望,也不想跟这两个人扯上关系。
“小树……”张慧芳的眼睛有些红,她真是个眼泪多的女人。
“杨树,话不能说绝,你还小,不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