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玄青在其中,他哪管林印之是哪根葱!见林印之依然不疾不徐地喝酒,墨恒刹那间险些法力爆发,Yin沉嘶哑地再问:“虎叔在哪里!他有性命之危!我不信您不知道轻重缓急,告诉我……”
林印之蓦地将酒杯一顿:“你还叫他‘叔’?”见墨恒脸色黑黑,忙低喝道,“恒儿,冷静!”
这四个字被林印之使了仙法,雄浑的仙法在墨恒耳边轰隆隆炸开,好像雷霆之后有一蓬蓬的清凉甘露从头浇灌而下,如同雷雨驱散燥热,将墨恒心中所有因情而凶猛燃烧起来的焦虑、惊惧、骇怒全都浇灭。
墨恒一震,闭了闭眼,舒缓了口气,再睁眼时脸色仍是煞白无血色,低声沙哑地道:“抱歉,伯父,我无意冒犯。只是,请您务必告诉我虎叔在哪里,我要去找他。我知道您肯定清楚他的任务是什么,也肯定知道他现在所在的方位,我不需知道别的,只要您将他的方位告诉我……”
林印之沉默不语,虎玄青是他唯一的儿子,被他视若性命,临走前也被他烙下了护佑秘法,再加上血脉感应,他刚刚几乎与墨恒同时感应到虎玄青遭遇性命之险,只是也掐算不出清楚的结果,看似平静,其实心里又何尝不焦急?
墨恒见他不答,刚被浇灭的焦急忧惧再次熊熊烧起:“伯父!我自有依仗,不会自寻死路,请您开恩,告诉我他在哪里!”
林印之端起酒杯,一副秉烛长谈的架势:“过来,坐下慢慢说。”
墨恒被他彻底激怒,脑门腾的一下差点冒烟,恨不得掐住他的脖子逼问,总算忍了下去,强自静下心来,喘着粗气一字字问道:“伯父,您直说行吗?晚辈恐怕再听不到答案,会直接急疯!”
林印之被他恨怒凶厉的双眸盯得头皮发麻,脊背都有些发凉,不敢再拖延,温声道:“放心,小虎性命无恙,我事先在他身上留了血印,心里明白。再说,小虎去那里,不止身上宝物众多,还有他母族护佑,就算有些意外,也不至于逃不出性命。说不定他还能破而后立,晋升返虚境界……”
墨恒挥手打断他闲聊似的话,忍着太阳xue突突的跳,几乎要被他慢吞吞的模样气得喷血:“我知道虎叔性命尚在,但我给他的护魂宝物已经重损,他必定也受伤不轻,若是再……若是再有一次这样的凶险,他还能拿什么宝物护命?”
说到这里,因急而怒的声音陡然干涩,“到时候就算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我又能去哪里寻他!”
林印之顿住,如此被他质问,再见他这个往日里冷静自持、清俊雍雅,看起来将自家儿子吃得死死的少年郎,此时此刻眼圈微红,急得彻底失了风度,宛如一条丢了崽子后血红着眼的凶狼……林印之突然心中酸甜,先前的不爽和纠结一扫而空,勉强一笑,眼光便越来越慈和。
“恒儿,别怪伯父不告诉你,除非你有妖族血脉,否则去那里只有死路一条。若是你有返虚修为,或许还可闯一闯,但以你现在的修为,哪怕突然奇遇上古至宝,甚至有绝迹的先天灵宝投怀,都是无计可施。那里的门户上古时便是隐秘绝地,什么宝物都是无用,只能凭着自身修为或血脉进出……”
“伯父,您放心,我不至于鲁莽,我只想知道虎叔在哪里,不会妄自送命,否则茫茫天地间只剩他自己一人怎么活?我只是想问一个答案,心里有谱,所以,我最后问一句,虎叔他人究竟在哪里?”
“你,唉,难怪小虎事先再三求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可将行踪泄露给你,看来你为情所迷太深!理智能压得住多久?你如今冲动,只怕一告诉你,你等不了一时三刻便要冲去,到时三千幻灭禁制都能将你湮灭,何谈过去救他?伯父不是气你,你必须有返虚修为,否则……”
“……”
墨恒深深看了看他一眼,再也不说什么,转身大步冲出,便要去求浩然门掌门。
林印之一噎:“回来!你这臭小子,给我回来!我给你个东西,是小虎留给你的,他就怕你在他师尊手下吃亏,伯父也再警告你一句,千万别去惹那老头……”
墨恒化光冲出了山谷,听他呼喊又瞬间折回,陡然现身在茅屋中,Yin着脸再也不与他废话。
林印之摇了摇头,叹着:“都是痴儿。”眼看墨恒指不定就要发飙,便将虎玄青事前留下以防万一的传音宝珠从储物法宝中取出,抬手递给他。
墨恒一把摄来,这才沉声问:“还有么?”
林印之摇头:“小虎要说什么,都在这里了。恒儿……”
墨恒没时间听他叮嘱安慰,扔下一句话:“恕晚辈无礼,伯父也不要太过担忧。”急匆匆转身,倏然化光而去。
林印之怔了下,然后淡淡笑了笑。随后继续掐算虎玄青的安危,沧桑的眼眸中这才浮现出浓重的担忧,他早就是化神巅峰的道行,又对虎玄青的任务十分了解,更和虎玄青父子血脉相连,仙法掐算之下,总能比墨恒感应更多一分。
片刻后,他扔下酒杯酒坛不管,身形一闪,皱眉往门派大殿而去。
墨恒飞出山谷便暗暗以须弥宝镜防护周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