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问道。
“没事,”魏子芩摇头,脸色依旧有些发白,只能勉强冲青年摆了个笑脸,“别担心,都已经过去了。”
高阶修士向来瞧不上普通修士,那人既然已经放过他们了,过后就不会再追过来。
望着魏子芩明显苍白的脸孔,白珩总算察觉出了不对:“阿芩的脸色好差,是刚刚那个人吗,他欺负你了对不对?”
虽然先前两个人的对话白珩听得半懂不懂,根本没弄明白究竟说了什么,但白珩心底认定,既然如今阿芩的脸色不对,那么就一定是对方做了不好的事情。
“对啊,”魏子芩点头,半开玩笑道,“那个人是欺负我了,所以白珩是要帮我欺负回去吗?”
“好!”白珩特别干脆道,似乎怕他不肯相信一般,又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
“嗯,”见对方难得一脸严肃的模样,魏子芩乐得不行,顿时什么烦恼都没有了,踮着脚摸了摸青年的头顶,“白珩好乖,咱们回去吧,我给你做糖糕吃。”
深夜,姝河村外。
岳祁一脸疑惑的站在河水边上,怎么也想不通,这一天的时间里,他已经差不多把附近几个村子都找遍了,可是仍旧还是找不到那个人的任何踪迹。
没道理啊……
猛然间,岳祁忽然想到一种可能,该不会是寒月宫那帮混蛋联合起来骗自己的吧,说是已经找到仙君的踪迹了,其实根本什么都没有找到,就是为了要设计骗自己入套的,好让他在情急之下露出马脚。
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岳祁心底一阵憋气,正想要转身回去,忽然看见树丛里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岳祁眯了眯眼,很快认出,眼前这个似乎正是早上在葫芦山里见到的那个青年。
青年身材高挑,容貌姣好,哪怕是岳祁见惯了修真界的美人,也不得不承认这人确实生得十分好看。
可惜,即便再好看也没什么用处,皎若明月的面容上带着幼童般懵懂稚嫩的神色,只会让人觉得违和。
“怎么,白天的时候求我放过你们,如今倒自己跑过来送死了吗?”岳祁勾了下嘴角道。
不知道什么缘故,面前的这个傻子总让他想起那个无比讨厌的人,单只是看着,就会让他忍不住升起想要杀人的冲动。
白珩歪了歪脑袋,满脸稚童般的天真,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如今的危险处境:“你跑得好远啊,我差一点就找不到了……不过我得快一点,如果阿芩醒来发现我不见了,一定会非常生气的。”
什么?
岳祁一愣。
而就在他怔愣的瞬间,莹白的冰霜自对面青年的脚下蔓延,青年挥了挥手臂,似乎从半空里抓了个东西下来。
那东西只有指尖大小,浅蓝颜色,形状滚圆,落入青年手里之后迅速结出薄冰,四周的灵气仿佛chao水一样汹涌震荡,全都汇聚在了那些薄冰里面,以至于那些薄冰越聚越多,最后竟汇成了一把剑的模样。
结出来的薄冰片片晶莹,哪怕在几乎看不到月色的深夜之中,也依旧散发着若隐若现的微光。
不,不可能。
岳祁瞪眼看着,只感觉肝胆俱裂。
浑天珠,整个陀安大世界唯一能被称作是神器的法器,同时也是那人唯一的本命法器。
“你,你是……”一阵阵的凉意顺着脊背爬上来,瞬间便认出了眼前的人究竟是谁,岳祁完全忘了自己来这里的打算,几乎下意识便后退了一步。
白珩奇怪地抬头看他:“哎,原来你认得我吗?”
岳祁瞪着眼睛,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他当然认不出,寒月宫之主性情古怪,从来都不喜将真实面目暴露于人前,整日带着张面具在脸上,别说是岳祁了,就连其余六位殿主也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对方的真实容貌。
可是他认不出白珩的容貌,却不代表他认不出对方的本命法器啊。
“仙君,属下是来接您的,”分不清对面人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看了眼白珩手中的冰剑,岳祁强忍着心底的寒意开口,“……您失踪好久了,我和六位殿主到处都找不到您,门派里的人都急的不行,如今终于找到您了,实在是万幸,仙君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还是快些和属下回去吧。”
什么仙君,什么六位殿主,白珩皱了下眉,根本就听不明白。
不过没关系,白珩忽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在岳祁惊骇的目光中,毫不犹豫地将手里的冰剑递出。
话音戛然而止。
岳祁低下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此刻已经没入到自己腹中的利剑,喉间嚯嚯作响,甚至连一句求饶的话也说不出。
“嗯,我不和你走,我只是来帮阿芩欺负回来的。”
“现在扯平了。”将冰剑收回到浑天珠里,自觉已经完成了今晚的任务,白珩点了点头,十分开心地冲他笑了笑。
岳祁:“……”
微薄的月色透过窗子,轻轻落在魏子芩的房间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