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彦垚答:“走了!”
恋爱中的人智商欠费,梁昀不假思索说了句直话:“走了?被你气走的吧。”
彦垚烦躁的抓抓额前的头发,抹了一脑门辣椒油,顿时辣进眼睛里,眼泪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他张牙舞爪的惨叫道:“啊啊啊啊!!!!”
梁昀连忙起身去接水,等跛着腿磕磕碰碰的端着盆子回来,就见到小屁孩趴在桌面上一动不动的,要不是肩膀正在微微抖动,还真看不出他在哭。
刚认识彦垚那会,梁昀也觉得这小孩不好相处,不张嘴时跟高岭之花似的,一张嘴整个一朵大王花,没想到第一顿饭吃的却挺愉快的,彦垚还抢着付了帐。
一小时前才知道他那狗血淋漓的身世,往回想彦垚的性子为什么那么强就不奇怪了。
他不是在优越的环境下长大,却被强加以优越的条件要求,被认祖归宗之前,首先就被那个家庭否定了自己的母亲,然而母亲也因为一笔“辛苦费”而轻易抛弃了他。
他必定受到过不少冷眼吧,一个为了赚取“辛苦费”而降临的孩子,被一个不怎么关心他的父亲送到贵族学校,那些世家子弟深入骨髓的优雅和仪态,他又怎么模仿的来?
所以梁昀认识的彦垚,俨然就是一个和“修养”毫不沾边的小娘炮,他一贯奇装异服,举止异乎寻常,不避讳性向,在别人眼里他或许是个跳梁小丑,可在梁昀眼里他坦率的可爱。
掰起他的脑袋,小孩哭的满脸眼泪,眼睛被辣的睁不开,还在不住的打哭嗝。
清洗了好几次才勉强能睁开眼睛,眼皮子都肿成了桃儿。
梁昀叫他去洗澡,自己把餐桌大概的收拾了一下,吃剩的食物放进了冰箱,正巧彦垚擦着头发出来了。
“就在我这睡一晚上吧。”
彦垚满脸诧异:“你留我在这儿睡?”
梁昀从来没有留宿过他,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不然呢?”梁昀指指挂钟,“12点了,不在这睡难不成还回去?”
其实是想开解开解他,省得他一个人想七想八的。
彦垚看了看门口,意有所指的问:“老季经常转钟还不着家?”
“很少。”梁昀若有所思的看了他半晌,“我说,你今儿怎么这么关心季肖程?”
彦垚心里打鼓,撞到朋友家的这些事最倒霉,说也不好不说也不行,关键是他没抓住季肖程劈腿的真凭实据,万一人家真的只是应酬呢?
他这厢在良知和理智之间挣扎,满脸丰富多彩的表情没逃过梁昀的眼睛,只当是彦垚刚才听到了电话里跟季肖程的对话,再看老季现在还没回,小孩天马行空的思维不受控制的神展开,脑补的尽是些狗血情节。
梁昀在沙发上放了一个枕头一条被子,和彦垚在卧室里睡了,他刚哭得抽噎,这会躺在床上耸鼻子,梁昀随手在床头柜抽了张纸巾给他,彦垚揉了揉,打了个喷嚏,忽然问道:“如果季肖程的家里逼着他结婚,你会怎么办?”
在以前这或许是个困扰他的问题,同志里边有太多这样的例子,有这样的担心不足为奇,然而在一起这些年之后,这个等处如同噩梦一样不敢轻易揭开的问题,早就已经在时光中不知不觉的分解掉了。
“阻挡同性伴侣不能在一起的从来就不是家庭的压力和社会的舆论。而是缺少了两样东西。”
彦垚看向他,一对眼睛汪汪的像只可怜的小狗,他问:“是什么?”
梁昀漫不经心的弯弯嘴角:“坚持,和体谅。”
“切!”彦垚别过头,把脸埋进枕头里,闷声骂道:“站着说话不腰疼!!!”
“那好吧,你什么都不缺。”梁昀笑yinyin的凑过去,“就缺两条眉毛,呵呵。”
彦垚恼羞成怒:“你给我滚!!!”
随即一只枕头准确的砸脸上,梁昀抱着腿惨叫,彦垚吓得一个骨碌坐起来,七手八脚的掀被子:“怎么了怎么了,我没碰你腿啊,完了完了,老季喝完茶回来会把我给大卸八块的……”
梁昀捧着肚子哈哈大笑,“哈哈哈,小屁孩真好骗……哈哈哈,你怎么知道季肖程去喝的是茶不是酒……”
装逼范最大的特点就是特别敏感,彦垚今晚提到季肖程就闪烁其词,刚又那么确定说他是在喝茶,所以梁昀这样套话是有技巧的。
然而彦垚的脑袋瓜子比起他来不遑多让,马上反应过来,佯装烦躁的囔囔道:“管他喝茶喝酒,总不会是喝牛nai!”说完把头一蒙,背过身不搭理他了。
梁昀躺了会,控制自己的思维不去七想八想,在进入梦乡之前看了看床头的电子钟,时间是12点45分。
迷迷糊糊间脸颊痒痒的,他用手挠了挠,被一只干燥的手掌轻轻握住。
瞌睡立即醒了,睁开眼就瞥到黑暗中模糊的身影,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你回了?”
季肖程轻轻“嘘”了一声,示意他别吵醒彦垚,梁昀下意识看了眼旁边,那家伙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