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住她的手,娇声道:“母后,我想飞。”
这忽然来的一出,叫帝后两人都愣住。皇帝咳了咳,试探道:“怎么飞?”
皇帝本来就疼女儿,这几日因顾家之事对她更是心疼,原本就纵容的底线又纵容几分。听说女儿想飞,脑中已经略过数个想法,甚至想好了,一会儿就下令叫人去捉鸟,把羽毛拔下来,做一双大翅膀。
褚清辉满脸期待道:“像父皇的侍卫那样飞来飞去,父皇、母后,找个人带我飞好不好?”
皇帝一听就明白了,女儿说的飞跟他想的飞不是一回事,不过是轻功罢了。这倒也容易,宫内的侍卫哪个不会两下子?可问题是,那些侍卫都是男子,让他们带自己的小公主飞,就不知皇帝会不会事后把他们的手剁下来。
皇后也想到这一点,耐心地给褚清辉解释。
“好吧。”褚清辉立刻又蔫了。
其实若她要坚持,最后肯定能达成心愿,不过她向来不是那等骄纵的脾气,既然父皇母后都说这样做不妥,她就作罢了。
但这事倒给了皇帝一点提醒,既然外人不能带暖暖飞,那就给暖暖找个能带她飞的。
他之前选驸马,只在伴读中选,因那几个,不管家世还是相貌都还算不错。只是太子伴读到底不过一介书生,就算其中有将门之后,在京城锦绣堆里娇养了这些年,也早已没了父辈之风。
如今想想,为何不将范围扩大一些?家世固然重要,但皇帝如今更看重其人品性。说到底,论家世,这世上难道还有人比得过皇家?就算他的公主驸马出身不够好,那也不要紧,只要不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尚了公主之后,皇帝总有法子抬高他的身家。
皇帝脑子转了一圈,瞄上自己身边的侍卫。他的侍卫,论出身不一定多高,但论本事,都是个顶个的好男儿,否则也不能到御前供职。再者,没有一个强大的背景也有好处,这样的人,才会战战兢兢全心全意捧着他的公主,不敢有别的心思。
皇帝越想越觉得不错,立刻就与皇后说了
皇后迟疑道:“这样行吗?”
皇帝道:“行不行,试一试才知道。明日我就下令,将御前侍卫中,年龄十五岁之上,二十岁之下,相貌英挺之辈单独列出,专门在暖暖前往含章宫的道上巡逻。”
皇后忧心道:“顾家之事还未过去,不知暖暖有没有那个心思。”
皇帝拍拍她的手,“无妨,咱们先不与她明说,只叫那些侍卫如往常一般巡逻。暖暖每日要去含章殿,来来回回总能碰上几次,说不准就有哪个看上眼的。”
皇后想了想,缓缓点头。反正此事事先不说,暖暖自己对男女之情又迟钝,应该察觉不到。如此春风化雨,润物无声,若她果真在那一对少年侍卫中看上了哪个,也是缘分。
御前侍卫动作迅速,不过一夜间,此事就办成了。
第二日褚清辉去含章殿,宫道上迎面走来一列威风凛凛的巡逻卫队,个个少年意气,英姿勃发,十分显眼。
褚清辉对此倒没怎么留意,那一对少年侍卫给她行礼,她只如往常一般略略点头。
倒是身后有一两个小宫女,见面前都是英俊少年,眼神儿含羞带怯的往卫队中飘去,但并没有人敢对公主多说什么。
天气一天天转暖,御花园中终于有了红梅以外的花,地砖缝里,也零星点缀着一两点绿意。
这一日,褚清辉受林芷兰之邀,去往尚书府中。
虽然林芷兰时常入宫陪她,但褚清辉亲临林府还是头一回。因林芷兰婚期将近,近日都在府上赶制嫁妆,已有许久不曾入宫,褚清辉心里念她,皇后也想让她散心,便同意她出宫探望。
她没有大张旗鼓,只带了两个宫女、几名侍卫微服前往。
林尚书在衙门办公,林家少爷在书堂求学,府内只有林夫人和林芷兰两位主人家,她们见了褚清辉,自是喜不自禁。一番招待之后,林夫人叫林芷兰陪公主在府中走一走。
林府的花园和御花园虽没得比,却也别有一番Jing致秀气,园内有一座假山,顶上一间凉亭尤为显眼。
林芷兰见褚清辉有兴趣,便领着她登上凉亭。此处地势高,视野开阔,可以看见与林府后院相连的一整片街市,凉亭周围又有纱幔围绕,不必担心叫外人看见亭内的景象。
宫里虽有一座摘星楼比此处还要高些,可往外看去,不过是屋宇连片,还不如这里热闹。
褚清辉坐在帷幔之后,小心的掀开一点,看着外头的街道,车来人往,商铺小贩,虽离得远,可看着就感觉叫卖喊价声在耳旁,不由回头来羡慕道:“你平日虽也不能出门,可看见的总比我多些。”
林芷兰本也含笑看着,听见这话,不知想起什么,眉眼间染上几分忧愁,“我也看不了多少时日了。”
褚清辉知道她的意思,林芷兰的亲事年前就已定下,对方是林府世交,镇南将军张家二子。
须知,虽林老爷为文官,可林家世代皆为武将。当初皇后同意亲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