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合尴尬一笑,道:“建元王也有自己的苦衷——”
“罢了罢了。”忠慧王打断道,“他若真的有心,自会来问我,这又不是我的错,为何我要巴巴地去寻他?”
君合无奈只得拱手称是,这时,宋管家却来回话说赵侍郎求见,君合与忠慧王相视一眼,闪身站到了他身侧。
片刻之后,赵侍郎气势汹汹的走进书房,见忠慧王还在气定神闲的品茶看书,更是气的怒发冲冠。君合恭敬行了一礼,道:“赵大人什么事动了这么大的怒?见了王爷连行礼都不记得了?”
赵侍郎尚未发作便被君合摆了一道,咬牙切齿了行了礼,道:“王爷,当日出京之前王爷曾应承下官,凯旋之日便向皇上求亲,而今怎的言而无信!”
忠慧王微微一笑,并不答话,君合在一旁开口道:“赵大人这话糊涂,王爷明明已经求了亲,莫不是还没收到圣旨?大人太心急了,再回去等一等罢。”
赵侍郎愤愤道:“没错,王爷是求了亲,可是却同时还求娶了一位宫女!这岂非将家妹与那下等奴婢比作同类?!”
君合作出一副惊惧的形容,道:“大人可不敢胡说!那云姑娘王爷倾心已久,早就想立作侧王妃的,大人这么说,王爷可要动怒的!”
赵侍郎大喝道:“夏先生!本官是在与王爷说话!”
君合忙拿手握嘴,歉意一笑,不再说话。
忠慧王见状,懒懒道:“元生所说正是本王的意思,赵大人若对此事不满,便请父皇收回成命便是了,若是怕抗旨,那本王便亲自再去向父王说一说,希望赵小姐能寻个更好的夫君和婆家。”
赵侍郎气得横眉倒竖,道:“王爷!家妹在丰南明明已经……已经……”
“在丰南也是赵小姐自己离家寻去的,本王的卧榻也是赵小姐自己躺上去的,赵大人对这婚事不满本王也可以遂你心意取消,不知道大人你究竟还想怎样?”
赵侍郎喘着粗气,半日却说不上一句话,君合在一旁摇头苦笑,这已不是一回两回了,想来赵家人心智大约都有些欠缺,一时气恼便要打上门,可最终却只更加憋屈。
忠慧王等了许久,道:“大人还有话说?”
赵侍郎死死地握着拳,道:“下官……无话可说!”
忠慧王点头道:“那这婚究竟是退不退?”
赵侍郎从牙缝中几处两个字:“不退。”
忠慧王道:“那本王就不留大人用膳了。”
赵侍郎恨恨的拱一拱手告辞离去,忠慧王对着他的背影说道:“大人下回要再来本王府上,合该把话想明白了再来,莫再一趟一趟的白跑了。”
赵侍郎背影顿了顿,甩袖而去。
君合喟叹一声:“见了胡融飞,又见了赵侍郎,可算知道兵部的人了,真真是有勇少谋。”
忠慧王不置可否,翻了一页书,道:“昨日谁来了?”
君合一怔,垂目道:“合余宫的夏炜衡。”
忠慧王翻页的手停了一停,又继续翻过去,道:“是你在宫中时就玩的好的那个。”
君合低头称是,忠慧王沉默片刻,道:“他也没有净身吗?”
“……是。”
忠慧王不动声色,良久,道:“你去吧,我看一看书。”
君合知他不想再继续追问,俯身退出了门外。
第二日,各家各府的贺礼纷纷送上了门,虽然未办喜酒,但毕竟是王爷娶亲,哪个敢不献礼?宋总管在王府内外忙了一整日,水也顾不上喝上一口。
黄昏时分,两顶粉轿抬进了忠慧王府,一顶来自赵府,一顶来自庆宁宫。
岫芩和晴云分别从轿中走出,两人相视一眼,虽浓妆艳抹,却都难掩眼中的红血丝,只是一个眼红是因前一晚的气恼哭闹,一个是因为与至亲小姐的难舍难分。
两人走进正厅,按照侍妾的规矩见了王爷,自然也无拜堂交杯的流程,下人传了膳,三人落座,忠慧王懒怠开口,岫芩气闷不愿说话,晴云神色黯然也不言语。
闷闷的用过晚膳,忠慧王道:“今日晚了,明日再叫宋管家带你们到府中各处看看,本王要再看一看书,你们自便罢。”说罢头也不回直奔书房去了。
岫芩侧眼看了看晴云,不屑地一拂袖拉着玲玲回了房,晴云轻叹一声,也默默回了自己的房间。
侍女将这些见闻通通说与了君合,君合点点头,问道:“王爷还在书房?”
侍女道:“奴婢回来的时候还在呢。先生您说,这洞房花烛夜,王爷会去哪一房呢?”
未知君合如何作答,且看下回:花烛夜忠慧幸晴云,光天日天同召君合。
☆、花烛夜忠慧幸晴云,光天日天同召君合
君合笑笑,问道:“依你看呢?”
侍女眼珠转了转,道:“我冷眼瞧着,还是赵夫人比冷夫人漂亮多了,冷夫人那模样,便是府里这些女子也是一抓一大把的,不知王爷究竟看上她哪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