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殷梨素喜欢的东西,又去看了庙会里独有的花灯戏,好准备给殷梨素讲讲里面的趣事。
然而,她再次回到殷庄时,那里已经变成了死庄,庄子的人都面色发青,身体僵硬的变成了尸体,没一人生还。
她愣在了原地,当她看到疯女人拿着瓶熟悉的药瓶,嘴里叨念着“都死了,都死了”,疯疯癫癫的从狼藉遍布的殷庄出来时,她就明白了一切。
那药瓶里装得是拥有奇特血ye的女人的血,那女人的血虽然可以种植许多稀有罕见的奇花异草,然而血ye却含有剧毒,一旦被人误食,药石罔顾。
殷庄的人都是被这毒血毒死的。
那殷梨素呢?
被弄得六神无主的女孩回过神后,急忙慌张的跑进庄内,来到她最熟悉的那间卧房,然而殷梨素不在那儿,随即她又跑去了昔日她们经常去的梨林,终于在那里,她见到了殷梨素。
殷梨素安静的沉眠在梨林中央,没有死亡前的狰狞面孔,也没有离世后的不舍眼泪,她走得很安详,很宁静,微风婆娑,满院梨雪纷扬回旋,似在祭奠,似在悼离。
“姐姐……”
女孩哽咽一声呐喊,像是牵动了本来离去的亡魂,在那一刻时,亡魂止步了。
皇宫,漫雪殿。
殷梨素虚弱的瘫坐在地上,她迷茫望着眼前熟悉的景致,脑袋中尘封的记忆訇然炸开。
“原来,我死后看过桑儿的记忆……所以,我才………我怎么能忘呢……”
殷梨素按着自己阵阵作疼的额头,洪水而来的记忆为她解开了好多好多不明白的谜题。
“桑儿……杀了夏红……她杀了自己的母亲,而我……没能阻止她……我什么都没有做到……我……不是一个好姐姐……不是……”她双手匍匐在地上,痛苦又自责的反复呢喃着。
“殷姑娘,殷姑娘你怎么了!”
跟来的净初一进门,就见殷梨素虚弱的瘫倒在地上,止不住的泪水,痛彻心扉的神色。
“是我……一切都是因为我……桑儿……桑儿!”
沉浸在自责中的殷梨素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目光一紧,突然站起身来,向某处飞去。
“殷姑娘!”
净初担心的跟了上去。
未央宫。
沐谷雨拿出春泥之前给他的锦囊,一语道出殷桑枝的真实身份,殷桑枝的面色骤然变得十分难看。
沉闷好一会儿,殷桑枝缓缓回神,她看向沐谷雨的目光依旧淡定平和,但眼神深处带多了几分异样的偏执与晦暗。
“沐公子,想知道卿洛箫为何会躺在这里?”她丝毫不接沐谷雨刚刚的话,巧妙的转移了话题,将关注度再次投向躺在棺材里的卿洛箫,笑答道,“在你们去紫晨皇陵后,我与他打了一个赌,赌输的人就把自己的命赔给对方,我赌运一向很好,所以,我赢了。你想知道,我们赌的是什么吗?”
“赌的内容应该与我和卿羽笙有关吧。”
“呵呵,没错,他下注的,是你们不回宫,而我下注的,是你们一定回宫。不过,倒是浪费他一番苦煞算计,本来这局他可以赢得漂亮,可惜啊,棋差一招,功亏一篑。”殷桑枝颇为惋惜的摇摇头,转而看向沐谷雨问道,“对了,沐公子,‘澄心’可在你身上?”
一听提到“澄心”,沐谷雨就想起卿洛箫之前在他耳边说的话,试探道,“你想要‘澄心’做什么?!因为长生不死药吗?”
“一开始,我本打算用千珍鼎来炼药,谁知香故那丫头下落不明,就连千珍鼎也失去行踪,害得炼药一说成了空想。”殷桑枝沉声说道,眼里的晦暗越发加深。
“炼药?”沐谷雨心里闪过一丝不解,随即想通惶然道,“你、你该不会是想用卿洛箫的rou身……!!”
“没错,焚身炼药。卿洛箫服用长生不死药,但用千珍鼎炼制,想必就能把药重新炼制出来。”殷桑枝见沐谷雨神色惊惧,想是自己把他给吓住了,于是换了一种轻柔的口吻,对沐谷雨道,“沐公子不用害怕,现在已经不需要做那么恐怖的事了,沐公子是拥有‘澄心’的人,听说只有靠‘澄心’,才能让长生不死药从已经成为死尸的卿洛箫体内取出来。所以,沐公子只需要稍稍动用澄心诀,把药取出来就好了。”
“……”
沐谷雨不见任何动作,一声不响的看着眼前越来越暴露出自己恐怖一脸的殷桑枝,她的脸上,已经习惯性的洋溢着殷梨素才会有的神态与气质。
而且,漫雪殿前那片梨花林……想来在她心目中,殷梨素的地位也是非比寻常。
可她究竟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为什么想要长生不死药?”沐谷雨沉思很久,说道,“你不像一个贪生之人。”
殷桑枝怔了怔,扬起嘴角,笑着反问道,“沐公子觉得是为什么,何况在沐公子心里,只怕早就把我与魔鬼相挂钩了吧,一个魔鬼,想要得到永生,很难理解吗?”
“……”沐谷雨回答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