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神王,跨越了十几万年的禁断之恋?
很多人的目光变了,脸色怪怪的,打量着山崖上的白衣圣者,情绪复杂难辨。
金色羽毛轻颤,仿似感受到了男子的心绪,震出一圈圈柔和的金色涟漪。
“你不喜欢?”男子上前一步,带着些许质问之意,呈一种压迫状态。显然,他很不满。
这不可能!少年姜太虚心头震撼,完全难以镇静,他们两个,都是男人啊!况且,他心中已有所恋,如何能去接受?
“你别过来!”最后,他憋出这样一句,有点紧张,又后退了几步,失了往日的从容风采。
很快,他贴到了墙上,但男子仍在靠近,“站住,否则我动手了!”他的指尖在发光,如剑气般的神芒隐现,随时会出击。
男子很高大,相貌英俊神武,很有压迫感,而少年不过十六七岁,身体略显单薄,面庞稚嫩,刚刚又受了打击,显得色厉内荏。
“你,怕我?”男子站住脚,和少年仅有一尺之距,皱了眉头,有一些失落,不甘。
“并非在怕,只是……”少年姜太虚支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词,半晌后一恼,脱口而出:“你疯了吗?你我皆是男子,所生感情不为世俗所容,会遭天下唾弃的!”
“那又如何?”男子淡淡一句。
少年憋闷,“和你无法沟通!我就一句话,没有可能,你不要妄动心思,数月来,你我互为知己,我并不希望厌弃你!”
那“厌弃”二字,少年咬得很重。彼时,他还有着少年心性,不大成熟,只一心宣泄自己的情感,毫不顾忌别人的感受。
男子沉默了,最后退了几步,脚步略显沉重,回身就欲离开,但在此时,少年叫住了他,递过来一件东西,“还给你。”
是那幅画,那幅他为少年画的画,那幅被少年抢去的画,那幅少年命人挂在卧室墙上的画,那幅让他明白了自己感情的画,被少年还回来了。全都被退回来了。
“原本就是我抢走的,该还给你。”少年姜太虚轻语,握着“感情证物”,大约觉得有点尴尬,特意加了这么一句。
男子注视着他,许久后才笑了,点了点头,声音却很失落:“是啊,原本就是你抢走的,既然知道该还,你为何又要抢呢?”
他没有接这幅画,只是轻轻一拂,整幅画便化作了灰烬。画中朝阳清晖下,那一刹那的风华,仿佛还浮现在眼前。
男子轻声道:“明日便是你的生辰,我送你的礼物。”嗡的一声,一页纸飞去,上面画着一副地图,在某一处写着:斗字决。
他淡淡道:“我会斗字决,但你应该不要我传,所以只能告诉你地点,让你去取了。”
少年拿着纸,望着地图,欲言又止,最后一句话也没说。
就这样断了。少年雷厉风行,带着几许逃避,带着几许嫌弃,搬出了这座院子,住得远远的,再也没有踏上这座院落。
春去秋来,鸟雀几度南飞,草木枯黄了数次。
几乎在每日,男子都会听到少年的消息,他是神王体,一举一动都受天下瞩目,而在整个姜家,似乎都遗忘了男子。
一年又一年过去,画中几百年过去,而现实里不过短短一炷香时间。
直到姜太虚攻上万初圣地。彼时,他已经成长起来,沉稳、成熟,风采更甚当初,为绝代风云人杰,拥煌煌威势,如日中天。
然而,彩云念及师恩,不愿随他离开。那一夜,他失望而回,却在院里看到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微微失了下神。
“好久不见。”男子微微一笑。
姜太虚沉默,而后回道:“三百多年了。”此时的他,已经不是当初的少年,不会惊慌失措,能够坦然面对一切。
两人坐了下来,有侍女取来酒水。他们就如同许久未见的故友在叙旧,仅是如此。
姜太虚有些恍惚,亦有些追忆,当初若非那件事,那个变故,两人不至于生疏至此。
他举起酒杯,带着几分洒脱,笑道:“当初的事,是我失礼,欠你一声对不起。”
男子一饮而尽,“三百多年了,我该走了。”
姜太虚一怔,饮尽杯中酒,“一路安康。”
“你,不挽留我?”男子忽然问道。
姜太虚如此回道:“你在姜家呆了三百多年,也该出去走走,就当散散心。”
“如今,若我强迫你,你仍会厌弃我?”男子又问一句,凝视着他,气息暗沉下来。
年轻的神王只是沉默,虽没有了少年时期的尖锐,但依然是当初的答案,不曾改变。
哪怕没有彩云,也还是那个答案——没有可能。
等了三百多年,答案还是那个答案,不可能,依旧是不可能。
“不要进一座九龙拱卫一珠地势的紫色大山。”男子起身,向院外走去,身后传来姜太虚的声音:“为何?”
“因为你,我才来到这里,但你不需要;我明白了自己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