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之徒?”
江澄冷冷地道:“那不知蓝二公子又是为何从刚才起就一直要护一个籍籍无名之徒啊?”
魏无羡忽然噗噗笑了两声。
他道:“江宗主啊,那个,你这样纠缠我,我很为难哪。”
江澄眉头跳了两下,本能地预感这个人接下来绝不会说什么让他展颜的好话。
魏无羡道:“你太热情了,谢谢。但是你也想太多了。就算我喜欢男人,也不是什么样的男人都喜欢的,更不会是个男人招招手我就跟着走。你这种的,我就没有兴趣。”
魏无羡这是存心恶心他。江澄此人,最讨厌被人比下去,无论是多无聊的比法,只要有人说他不如另外的某某,他就会心中生气,茶不思饭不想,非要赢过去不可。果然,江澄脸都青了:“哦?那请问,什么样的你才喜欢?”
魏无羡道:“什么样的?嗯,含光君这样的,我就很喜欢。”
蓝忘机此人,则是最不能忍受这种轻佻无聊的玩笑。被恶心到之后,他绝对会主动划清界限保持距离。一次恶心两个人,一箭双雕!
谁知,蓝忘机听了这句,转过身来。
他面无表情道:“这可是你说的。”
魏无羡:“嗯?”
蓝忘机回头,不失礼仪,却不容置喙,道:“这个人,我带回蓝家了。”
魏无羡:“……”
魏无羡:“……啊?”
第11章 雅sao第四
蓝氏仙府坐落于姑苏城外一座深山之中。
错落有致的水榭园林里,常年有山岚笼罩着延绵的白墙黛瓦,置身其中,仿若置身仙境云海。清晨雾气弥漫,晨曦朦胧。与它的名字相得益彰——“云深不知处”。
山静人静,心如止水。唯有高楼上传来阵阵钟声。虽非伽蓝,却得一派寂寥的寒山禅意。
这份禅意却突然被长长的嚎哭划破,让不少正在晨读与练剑的子弟和门生一个哆嗦,忍不住朝声音传来的山门处张望。
魏无羡在山门前抱着花驴子哭,蓝景仪道:“哭什么哭!是你自己说喜欢含光君的。现在都把你带回来了,你还嚎什么!”
魏无羡愁眉苦脸。
大梵山一夜后,他根本没有机会重召温宁,也没有机会探究温宁为什么失去了神智,更不知道他又是为什么会重现人世,就被蓝忘机提了回来。
他少年时曾和其他家族的子弟被送到蓝家求学过三个月,切身领教过姑苏蓝氏的沉闷无趣。对他家那密密麻麻刻满规训石的三千多条家规仍心有余悸。方才被拉拉扯扯掳上山,路过规训石壁一看,又多刻了一千条,现在是四千多条。四千!
蓝景仪道:“好啦!别吵了,云深不知处内禁止喧哗!”
正是因为不想进云深不知处,所以他才这么大声喧哗!
这一拖进去,再出来可就难了。当年来听学,各家子弟人手发一只通行玉牌,配在身上才能出入自由,否则无法穿越云深不知处的屏障。十几年过去了,守备只会更严,不会更松。
蓝忘机静立山门之前,充耳不闻,冷眼旁观。等魏无羡声音小下去一点,道:“让他哭。哭累了,拖进去。”
魏无羡抱着小花驴,哭得更伤心了,拿头撞了撞驴子。
苦也!本以为被紫电抽了一鞭子,应该什么怀疑都洗清了,他一时飘飘然,再加上这张嘴从来轻佻爱调笑,便顺口恶心了蓝忘机一句,岂知蓝忘机根本不按以前的套路来。这是什么道理,难不成一别经年,他修为高了这么多,心胸还反而变狭窄了不成?
魏无羡道:“我喜欢男人的,你们家这么多美男子,我怕我把持不住。”
蓝思追给他讲道理:“莫公子,含光君把你带回来,其实是为你好。你若不跟我们走,江宗主不肯善罢甘休的。这么多年来,被他抓回江家莲花坞拷问的人数不胜数,而且从来没人被放出来过。”
蓝景仪道:“不错。江宗主的手段,你没见识过吧?毒辣得很……”说到这里,他又想起“背后不可语人是非”一则,偷看一眼蓝忘机,见含光君没有责罚的意思,才大着胆子嘀咕下去:“都怪夷陵老祖带起的一股歪风邪气,学他玩那一套而不正经修炼的人太多了,这个江宗主又疑神疑鬼。全都抓回去他抓得完吗?也不看看,就你这个样,笛子吹成那个德行……呵。”
这一“呵”,胜却千言万语。魏无羡觉得很有必要辩解一下:“这个,其实,说来也许你们不信,我平时笛子吹得还可以的……”
尚未辩解完,自大门之中,迈出几名白衣修者。
这几人身穿蓝家校服,个个素衣若雪,缓带轻飘。为首之人身长玉立,腰间除了佩剑,还悬着一管白玉洞箫。蓝忘机见之,微微俯首示礼,来人亦还之,望向魏无羡,笑道:“忘机从不往家中带客,这位是?”
这人和蓝忘机对面而立,竟如照镜子一般。只是蓝忘机瞳色极浅,淡如琉璃,他的眼睛却是更为温润平和的深色。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