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待会再与你说。”
“哦。”青释低低地应了一声,又问道,“那师尊我们何时才回云剑门啊?”
云采夜道:“你想回去了?”
“当然不是。”青释摇摇脑袋,咧嘴笑了下,从袖间掏出一纸白纸,“秦卿阁下他往云剑门寄了封白鸾信,只是师尊还未回去,青莺小师妹就又把信送到我这里来了。”
“秦卿写信来了?”云采夜一遍在暗道他速度竟如此快,一遍接过青释递过来的信纸,抖开后凝眉细细读了一遍。
青释瞄了瞄信纸,又抬眸去瞅云采夜,问道:“师尊,这信里写了什么啊?”
云采夜放下信纸,原本舒展开的双眉又深深蹙起了,带着些意料之中的无奈,面色凝重道:“秦卿说他找到玄九明了。”
青释点点头,了然道:“哦我知道,就是那位闻一云阁下吧?可这是好事啊师尊,为何您……”
“他还查到相尚、朔茴和鸦白的关系。”云采夜沉默着,不做应答,过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他们是同一个人。”
这个答案云采夜在来卞沙洲之中,就在心头上萦绕过了无数回,只是他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一直不敢确定。而如今秦卿送来的这封信却是实打实地将他心中的这个推测,化为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不论是那个相氏一族佼佼之辈的相尚,还是登仙梯上那个白衣仁心的仙医朔茴,亦或葬于长雪洲无边霜雪之下的魔人鸦白,他们都是同一个人,有着三世的记忆和通晓天命的本事。
书信中还提到了相奚——那在枉死城中探寻出的第一世。
相奚第一世逆天而为,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也带来了相氏一族持续了千万年的繁荣和占天能力;同时,他也将云采夜这个早已应该湮灭在年月滚轮中的人仙混血重新拉入红尘,再入轮回。
可逆天改命之事,自古以来都是天道所不允的,他所做的这一切,便是他这四世不幸的来源。
“他简直是个奇人,直接将了天道一局,除了玄九明之外我还从未见过如此叼的人……晓绿抽了他身上的妖族血脉,所以才被魔族黑羽军绞尽她那一族的血脉,使她无法转生……而他将你重新拉入轮回,所以他要等到三万年后你转世成仙,不再踏入轮回后他才能重新回到人间界……朔茴那一世他若是没有再插手这天命轮回的事就好了,这样他就能摆脱生死轮回的禁锢,在那九重天上享尽一切……唉——可他偏偏插手了……”
“……相尚那世,双目尽盲便是天道对他的警告,而他后来死无全尸,也是天道对他的惩罚;我不知道朔茴那世是怎么回事,但我觉得那是天道向他投去蜜糖吧——引诱他,无视无仙洲所有凡人的性命,要他站在九重天永远置身于轮回之外,可他又再次插手了……而鸦白那世,根据我在这轮回录中翻到的记载来看,那应当是他的最后一世,那世之后,他便是魂飞魄散,再也没有转生的可能……哈哈哈哈,不过不知道为何,我总觉得他不会就这样轻易死去,若是你又见了他,一定要记得告诉我啊……”
云采夜望着这信上的黑字,唇抿得紧紧地,指尖陡然蹿起一股小小的橘黄色火苗焚烧着信纸,他垂眸望着火焰中渐渐消失的白纸与黑字,眼瞳中焰光闪烁。
“就说了这些吗?”这次开口的却是烛渊。
云采夜看信时他虽然就站在青年的身后,但他并未探头去看这信中写了些什么。一开始,云采夜是不设任何防备地任由他探看,可到了后面,云采夜却是忽然侧了侧身体,明摆着是不想让他看到信中写的东西。若秦卿送来的这封信写的就真是他口中所说之事,那他完全没有必要遮遮掩掩,还在读完信后将其烧毁,所以烛渊有些怀疑,甚至是笃定那信中还提到了其他事。
烛渊的声音低沉,云采夜听到他开口时却如同被平地忽作的惊雷吓到了一般,身体微微一僵,连声音也有些颤抖:“……嗯,就写了这些。”
烛渊闻言,只是目光沉沉地望着他,半晌后才不徐不疾道:“是吗?”
云采夜这次没有再回答他,而是侧过头,避开他的视线对青释说道:“我们要过几日才能回云剑门去了,那枉死城中近万恶鬼倾巢而出,这几日你多注意着些赤霞城的动静,一有异动,就马上通知我和晓绿上仙。”
青释连连点头:“是,师尊。”
“烛渊。”云采夜与青释说话时,声音平稳无奇,可他喊烛渊时却带上了几分颤意,“我要去地府寻秦卿一趟,你方才也听到晓绿上仙所言了,所以这几日你就先留在赤霞城吧。”
“啥玩意?”和姜宁叙完旧的骨墨听到这句话,马上就走了过来,“喂,采夜上仙你刚刚可是答应了晓绿要留在赤霞城的,怎么看了一封信就忽然要去地府了?谁给你写的信啊,那么大本事?”
云采夜转身,苦笑道:“是件很重要的事,烛渊在这也是一样的。写信那人你知道,是秦卿,他现在是地府新任阎王。”
“秦卿?”骨墨咋舌,“就是那个和你长得一样的小美人?”
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