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莲可能会出现的地方。他坚持了很多年,队员负伤了,离开了,牺牲了,转业了,只有他自始至终的在那里,虽然是个追捕者,却始终都仿佛是一个守望的姿态。
很多年过去了,他几乎已经忘记当年发誓要抓捕叶莲的动机。他只记得自己要做这件事,他只记得自己要坚守这个目标,哪怕世界毁灭人类灭绝,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都必须要记得去做这件事。
……至于把叶莲抓回来以后到底要干什么,其实他早就已经淡忘在时光的流逝里了。
野心
储北站在别墅大厅里,抬起头,感叹:“原来如此。”
二楼楼梯上,一个穿着上将军服、两鬓斑白的男人冷冷俯视着他:“是不是感到很惊讶,储北中校?”
上将挥了挥手,二楼环状的楼梯上哗啦啦出现一圈狙击手,个个都真枪实弹的把枪口对准了他。
储北叹了口气:“……不惊讶,真的。我只奇怪你为什么敢这么快动手罢了。就算我死在这里,联合国特殊部队拥有的特权比你们常规部队要大这个事实也不会改变,何况你还会因为我的死而受到传讯和调查。”
上将冷笑:“我以为你会比较惊讶我为什么会选择和救世军联手。”
“……这个倒是不奇怪,”储北说,“西蒙尼想从撒巴斯丁手里夺回救世军的控制权,你想从我手里夺回在联合国的席位和权力,你们真是天生一对,不联手都可惜了。”
上将哈哈大笑,那声音及其的冷,其中的没齿之恨聋子都听得出来。
“储北中校,这么多年来你借口要追捕叛国犯叶莲,一直拒绝联合国委任给你的少将军衔,甚至连相应的待遇都一并放弃。世人都以为你是个无心权力的军事家,连联合国那帮成了Jing的老狐狸都以为你是他们的忠犬,只求奉献不求回报,对你抱有百分之百的信任和依赖!”
上将一只手重重的拍在扶手上,语调一转:“——演戏演到你这个份上,也真算是人才了!”
储北心平气和的反问:“我那里演戏了?”
他的声音太无辜,表情太冷静,如果不听他声音的话,大概会以为他在谈论今天天气很好之类不咸不淡的话题。
上将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冷笑着摇头:“到了这个地步你还在伪装。储北中校,你知道只要你‘坚拒’一次少将军衔,联合国就会相应给你多一点的权力做补偿,你也知道只要越表现得对忠心不二,那帮老狐狸就会越信任你越纵容你。人人都说你带领着特殊部队一心为了世界和平而战,他们怎么就没看到,每打一次仗你的个人权力就会膨胀一次,这么多年下来你的特权和地位甚至已经威胁到了联合国委员会正常的权利制衡!”
他猛地抬手直直指向储北:“——你越是按兵不动就越可怕,你进入联合国才短短几年已经一跃成为了老狐狸们心腹中的心腹,照这个趋势下去,不仅仅常规部队会被你踩在脚下,甚至你取代那帮老狐狸成为控制整个联合国的独裁者也不是没有可能!”
“……”储北久久的不做声,他低下头去,摸出一根烟,但是点燃了又没有抽,只夹在手指间。
过了一会儿,储北抬起头望向二楼,脸上还是微笑着,但是那微笑已经明显有些冷漠:“——将军,其实你是个聪明人,只是你还不够聪明。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能得到善终,一种是真正的玩转一切的聪明人,一种是绝对的傻瓜。你掉在中间,上上不去下下不来,所以你的收局一定不好。”
将军咬紧了牙。
储北说:“很多年前我还在军校的时候,就对国家体制、政治制度、人性和法规等问题很感兴趣。首先我确定了一个思想核心,就是以人种和国界为区分,把全人类分成一个国家一个国家的去管理,这种方法是绝对错误的,是造成战争和混乱的根源。为了取消国家和国家的疆界,我用了十几年的时间去传播我的思想。对于能接受我这种思想的,我用语言去说服他们;对于不能接受我这种思想的,我用武力去征服他们。从我自军校毕业到现在十几年过去了,全球实现了大一统,联合国凌驾于诸国之上,我的理念得到了初步的实现。”
储北弹了弹烟灰,话锋一转:“——但是,还远远不够。”
“从我多年的军政生涯中我得出了一个认识,为什么人和人之间的沟通需要如此繁琐的语言和如此残忍的暴力?为什么统一的思想不能在诞生的刹那间就被所有人所接受?我得出了一个结论,就是因为不同的统治者存在着个人的性格、心理、行为模式等缺陷,因为这些各种各样的缺陷,他们不能统一化、同步化的做出相同的决定。一道法令从制定者到投票者到决策者再到执行者,这个过程被实施的过程就是这道法令被篡改的过程,等它真正得以实施的时候,它已经变成了只对一部分人有利的政策,或者说,对另一部分人的生存资料剥削政策。这个社会矛盾从人类诞生以来就存在着,但是你们有没有真正考虑过解决它呢?”
储北把烟头丢在脚下,顺脚碾灭了它,“——我认为问题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