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雨声中传过来,“——对不起,前辈,希望你原谅我。”
储北没有转过头,他抽了口烟,淡淡的问:“对不起我什么?杀了你的十七个同伴然后携带绝密情报叛逃国外?杀了前去阻止你的阿梅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这么多年来跟着雷诺他们搞什么恐怖组织,还跟联合国处处作对?如果是这些的话,你说对不起都晚了,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百加望着储北的脸,琥珀色的眼底映出男人沧桑的脸。突然间她有种感觉,她觉得储北其实并不像他说的那样不在乎这声对不起,相反,听到对不起这三个字的时候,这个男人就像是突然实现了多年以来的夙愿一样,猛地卸下了一个重担,然后长长的松了口气。
……大人都是这样心口不一的吗?百加万分嫌弃的想。
“……我不是因为那些才对你道歉的,”叶莲轻轻地说,“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为什么对你说这声对不起,当年我做了一件错事,不过现在阿梅学姐已经死了,也没必要告诉你了。”
储北哈哈一笑:“也是,当年阿梅她最疼你,她一定没想到自己会死在你手里。”
叶莲撑着伞走过来,站在储北和百加身后,这样他们三个人都站在了伞下边,相距得这么近,几乎要贴在了一起。
“储北,……”叶莲说,“下次你遇见我的时候,尽管可以杀我。但是这次不行。”
“……为什么不行?”
“因为你说过,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要完成一件事情。这件事情没完,你给我的影响就不能消失。那件事留给我的糟糕影响,十年来我已经受够了。”
叶莲说话的时候唇齿间的气息几乎拂过储北的耳际,储北心里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甚至连那“糟糕影响”具体指什么事,都大概能猜到。
“……”储北转过身去,近距离的盯着叶莲的眼睛,半晌说:“好吧。”
百加迷惑不解的视线在他们两人身上转来转去。
叶莲矜持的退去半步,拉开一段距离,“——我在对面酒店里开了房间,雨暂时不会停,你们先去我那里避避雨吧。我在房间里等你。”
河蟹
浴室里传出哗哗的水声,过一会儿水声停了,门被呼的拉开,储北一条毛巾围着下身,一边擦头发一边走了出来。
叶莲站在落地玻璃窗前望着外边满世界的倾盆大雨。透明玻璃映出他线条深刻、冰冷而Jing致的脸,以及胸前白大褂对襟的衣领,连一点皱褶都没有,仔细平整得没有一点活动过的痕迹。
“你的衣服我叫人烘干了,叠在衣柜里。小姑娘我另外开了个房间给她看电视,晚饭一会儿会送给她。”
储北啧啧有声:“你他妈太会持家了,简直跟当年没法比。”
叶莲默不作声,储北走到他身后,越过他的肩膀望向窗外:“看什么呢?”
“雨。”
“太久没回国,一时触动心绪情难自已?”
“没有。”
“……那你在想什么?”
叶莲从玻璃反出来的影子里看了储北一眼,说:“想现在和未来。我的现在和我的未来。”
储北来了兴趣,一只手拿着毛巾擦他那原本都乱糟糟的短毛,一只手随意搭在叶莲肩膀上,“说实在的我一直好奇你以后打算怎么办,继续叛国潜逃?打算终老异乡?——算了,就说现在吧,你觉得自己现在怎么样?”
“……现在是想死但是不能死。”
“啊?——那未来呢?”
“未来有一天,不想死但是不得不死。”
储北微微偏过头,近距离的看着叶莲的侧脸。这样的距离连鬓边头发细微的纹路都看的清清楚楚,叶莲叛国的时候早,现在也还年轻,没有一点岁月浸染的痕迹。他的皮肤苍白但是光滑细腻,只眼角有微微的一点纹路,如果他笑起来的话,应该有种温润和时光的风情吧。
“……喂,”储北说,“你就这么确定自己会怎么死吗?最大的可能性应该是被我抓住然后送交军事法庭,最后在枪决或服毒之间选择一个吧。”
叶莲几乎无声的叹了口气:“不,不会的。别说这些了。”
他转过身,一只手轻轻的按在储北赤 裸的颈部,然后顺着肌rou的纹路慢慢摩挲下来,直到贴在胸口:“——我想再和你试试看,十年前,还记得么?要不要相同场景重溯一遍?”
储北盯着他的眼睛:“我记得是浴室。可惜现在我已经不住那间宿舍了。”
“那怎么办?”
“……没关系。”储北抓住叶莲抵在自己胸前的手,他掌心的温度烫得吓人,隐约带有一点让人不安的意味,“——身体的记忆还在就行。”
叶莲想抽回手,但是就在这刹那间储北一把抓住他的手反拧到身后,两下用毛巾打了个专业登山结。双手被反铐住,叶莲皱了皱眉,储北一把扛起他,然后把他重重的打横摔在单人沙发上。
后颈撞到沙发扶手,叶莲刹那间猛地仰起头,看到房间的摆设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