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了她。她起身, 行了礼, 退了出去。
余潇没有给她多余的目光,走到方淮身边坐下, 方淮闭上了眼,似笑非笑道:“少宫主这两天回来得颇晚, 看来是佳人在侧, 流连忘返了。”
余潇没有回应他的取笑, 方淮虽然这么说, 可是语气里没有丝毫不悦,对他早归或是晚归,其实没有半分在意。
余潇看着他的脸道:“我或许流连忘返,但你似乎比往常要高兴一些。”
方淮眉头动了动道:“四年了,我若是日日愁眉苦脸,早就抑郁而亡了。”
余潇倾身过来,盖住他搭在膝盖上的手,将人拉到自己怀里,对他耳语道:“那就再高兴一点。师兄,就这样一辈子陪着我好不好?”
他早不再是那个备受冷落的少年、或是不善言辞的青年,而这两个形象也终究只是方淮回忆里看到的表象,他是猛兽,盘踞在深渊中,倘或有人向他的深渊投以太久的凝视,就会被拉下去,要么囚禁,要么撕碎。
就像方淮此刻,腰身被他看似轻描淡写、实则不由分说地紧紧箍住,被迫贴在坚硬的胸膛上,薄薄的黑袍传递着炽热的温度,浓烈的男性气息让方淮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
方淮自己的身材也并非弱质纤纤的少年,可是到底比不上这具千锤百炼、成熟健美的男性躯体。
方淮一直坚信自己是个直男,应该说没有哪个直男会对自己性向产生怀疑,从他还是个现代世界的普通人并且初识人事起,就只对女性柔软的身体有过反应。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身体会被另一个男人抱在怀里,像玩具一样揉搓着。
而且这种待遇在过去的四年里,几乎变成了让他麻木而习以为常的事。
余潇也不满足于他僵硬紧绷的身体,总是想尽办法挑得他起性,寝殿在晚上总是甜香暖人,那也是余潇的一种手段。
最让他难以忍受地,还是余潇一边揉搓他,一边在他耳边喊“师兄”。
他睁了睁眼,视线被生理性的泪雾染得一片模糊。很快绵密的亲吻压在眼帘上,伴随着低沉沙哑的呼唤。
该结束了。他想。
早上,晨光洒进窗内,余潇在他耳边道:“这几日你暂且少在宫中走动。”
方淮脸挨着枕畔,闭着眼,依旧是淡淡的嘲讽,似笑未笑道:“怕我和那尹大小姐遇见?”
余潇不说话,手指划过他光润的肩头,方淮的骨架宽大修长,覆盖着薄薄的肌rou,他抚摸过,又去拨动他垂下来的眼睫。
方淮被他弄得皱了皱眉,扭头躲开道:“那尹大小姐我不过年幼时见过一面,就是遇见了也认不出来,你不想我见他,我就去孟园呆着。”
余潇顿了一顿,道:“好。”又看了方淮一会儿,起身披衣。
尹凤至在太真宫呆了将近十天,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余公子。”
余潇在前方回过身。
这种没有意义的闲逛实在连她也没法安然处之,只是跟着余潇在这宫中漫无目的地走,而这个人一天至多说上三句话。尹凤至虽然不以美貌自恃,但以她的身份和容貌,还真没有谁这样轻慢过她。
尹凤至也不明白,如果此人对她无意,为什么还要每天领着她到处闲逛,又对她置之不理?
简直像看着她,提防她做什么似的。
而且这次来太真宫的目的也没能达成。尹凤至暗自叹了口气,余潇道:“有事?”
他总是一身沉寂单调的黑袍,身上一点配饰也没有,唯独脖颈上挂着半块玉佩,但身材高大Jing悍,面容冷峻,的确是名伟岸的美男子。
而岁数不足百就有如此高的修为,只能说是天生的强者,哪怕是生而继承凤凰血的尹家都羡慕不来。
尹凤至看着他,走上前去,微笑道:“没什么。你脖子上戴的隋兰玉,怎么只剩了半片?”说着好奇地伸手。
余潇抬手将她皓腕钳住,尹凤至“呀”了一声道:“你弄疼我了。”
余潇松手,尹凤至揉了揉手腕,抬眼看他。
余潇道:“若是累了,就回宫歇息吧。”
尹凤至笑道:“时候还早,这时候回去,姑祖母还以为我们闹了不快了呢。”
余潇道:“那就接着走。”
尹凤至忙道:“等等。”余潇脚步又停,眉头皱起,已有不耐道:“又是什么?”
尹凤至看他仍旧是那无动于衷的样子,索性道:“姑祖母的意思,你明白吧?”
余潇对上她的目光,道:“什么意思?”
尹凤至见他非得自己说出来不可,只得恨恨道:“姑祖母有意撮合我们,你难道没看出来?”
余潇道:“没有。”
“……”尹凤至一口银牙都咬碎了,身后两个婢女看余潇的眼神也很是不善。“那现在你知道了,姑祖母觉得我们门户相当……”
“北凤尹家的嫡长女和魔女之子,也算门当户对?”余潇终于开口说了今天和她见面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