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先生两眼一翻再次昏死过去。
一甩衣袖,狄仁杰对着一旁惊呆的店小二淡淡道:“有劳。”
谢先生醒来时已是夜晚,揉着眼圈从床上坐起,一偏头就看到桌边喝茶看书的狄仁杰。
“醒了?”
连续几天酒色过度的身体异常疲劳,站了一下就觉着累的慌,谢先生便再次四仰八叉瘫在床上:“是啊,还能活着看到你真是不容易。”
“酒色过度,太无分寸。”狄仁杰波澜不惊。
“切,”谢先生嗤笑一声:“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去风月楼”
狄仁杰持茶盏的手一顿。
“你可知那妲己,最开始是在风月楼出现的,”谢先生翻个身半趴着:“那位想要李白身上的东西,但是他自己又不能亲自动手,所以派了同为狐族的妲己前来,但妲己那性子说慌一下子就被会被看穿,所以为防她泄露消息,那位就把她所以记忆销毁了,只留下了自己给她下的指令。”
“而现在她任务没有完成,又找不到李白,又毫无其他记忆,你觉得她除了最开始出现的地方,还能去哪?”
狄仁杰放下手中书册:“所以你去风月楼是为了找她”
“是。”
“人呢”
“死了。”
“你杀的”
“不错,这妲己留着始终是个祸害。也让她的死,给那位打个警钟。”
“接下来你想如何?”
谢先生坐起来:“找他,摊牌。”
滴答水声跌落深潭,石隧不见日光,纵有两壁烛火映照,也显昏暗。
脚步声在这样的地方显得格外清晰。
“这是戡宗的秘密隧道之一,过了这条隧道,便是他设的结界,结界里是他一直在布置的阵法。”
谢先生点头,一路跟着狄仁杰。
走至一处石门,便见Yin阳师抬手启了个Yin阳术,石门洞开,所目是高山深崖,摇摇欲坠。
狄仁杰率先走过去,谢先生跟着,身后一身沉闷响声,石门关闭,再回头却不见了那石隧石门,身后一片空旷,竟是只有脚下一处落脚山崖。
层云滚滚,天幕迅速暗沉,划过一道闪电。
“我们现在已经在他的阵中了?”
“是。”
谢先生皱眉:“这阵倒是凶煞的很。”
“困杀幻三阵叠加,以八卦意理无限变化,杀气深埋,焉能不凶煞。”喉间腥甜上涌,狄仁杰面色一白,身形晃了晃,一手捂住心口。
谢先生一怔,赶紧扶住他:“你怎么了?”
“无大碍,旧伤而已……上次我破阵不成遭反噬,内伤一直未愈,现在又进此中,自然不甚好受。”狄仁杰面色又白一分,眼眸却异常沉静:“这太古魔阵,威力比我想象中要大得多。”
“天地为引,魂血为祭,岂是凡人之躯可抗,”苍老沉厚的声音从天际传来,像是穿透了一切时空和宇宙的界限:“还是你忘了,这其中本就有你之魂血狄怀英。”
地动山摇,四周景象裂石般寸寸崩塌,随着轰然巨响,一派云雾笼上。
迷离纯净的白色覆盖了人的视线,又流水般沉沉而下,覆盖了深处流转的血红色符阵。
脚步声缓缓传来,眼前云雾逐渐消散,持着手杖的老人出现在两人面前。
鹤发白眉,面容肃古。
犀利如鹰的眼神扫射在Yin阳师身上。
狄仁杰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姜、子、牙。”
已有近半月没见过狄仁杰,李白颇有些想念他,盘算着今日就是除夕,李白便起了去戡宗看他的心思。
当年能让李白愁眉苦脸的戡宗屏障,如今早已不是问题。
天幕墨色沉沉,不时有细雪飘下,主持完了新春大典的狄仁杰没去看宗门之人如何热闹,揉了揉额角散去些微疲惫便去了偏殿休息。
偏殿空无一人,跟殿外欢腾的景象形成鲜明对比,点灯添茶站在窗边,略开窗看向窗外,爆竹声响,红皮飞落,狄仁杰一时竟是看得怔了。
颈后突然有温热的吐息传来,紧接着身体被捞入一个温暖的怀中。
“怀英……”熟悉的低语在耳畔响起。
狄仁杰一惊。
那人在自己耳旁低笑:“怀英的反应力什么时候变这么差了,竟没发现我的靠近。”
狄仁杰任他抱着,低头不语。
浅吻落在耳尖,感受到那人轻蹭着自己,每一寸呼吸都表现出他对自己全身心地放松与依赖。
那日与太古魔导的谈话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狄仁杰心中一窒,像压了块大石头般喘不过气来,僵硬着推开李白。
李白一怔:“怎么,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心中一阵阵地抽痛,狄仁杰偏了头不去看他,却不知苍白的侧脸已然落入李白眼中。
李白搬过他的身子,直视他的眼睛:“告诉我,怎么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