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磨灭殆尽。
“令狐胤。”从大开的宫门里走出来的人,一身锦衣华裳,风采照人一如当年。
令狐胤手中的□□抵在地上,他端坐马上,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三皇子,好久不见。”
“怎么不见谢萦怀?哦,我忘了,他将兵权给了你。”南凤辞金冠高束,玉面朱唇,如果此时不是身处这战祸之中,倒更像是那安逸富足之地养出来的雅致公子,“现在,他难道已经被你杀了?”
令狐胤哪里听不出这是南凤辞挑拨离间的言论,他与南凤辞相交数年,到此时此刻,才终于有些看懂这个人。
“怎么,你想见我?”
前列的骑兵勒马分开一条通道,一道人影走了出来,等他走到近前,抬起眼和南凤辞对视,南凤辞才露出一个看不清意味的笑容,“谢小侯爷,好久不见。”
三人在临安相识,一为没落的侯爷,一为赫赫有名的战将,一位心机深沉的皇子。如今世事轮转,早已物是人非。
“三皇子。”
南凤辞身后,便是大开的宫门,面前则是城墙倾颓,火势连绵的衰亡之景,“当初临安一别,我未曾想到,我们三人会以这样的方式再见。”说完,他又是一顿,“我也万万没想到,令狐将军与谢小侯爷,有朝一日还能联起手来,毕竟,当年若不是令狐将军那一箭,周琅也不会……”
令狐胤为这一件事已经自责落拓了一年,现在听南凤辞再提,脸色不禁难看了几分。
谢萦怀语气锋锐,“三皇子口舌好生厉害,不过我与令狐胤,也不过是暂时的合作关系而已,先除了你,再除他。”
“谢小侯爷好大的口气,令狐胤威名赫赫,你将兵权给了他,他若造反,你又待如何?”
令狐柔一甩长鞭,血迹在地上留下一道宛若刀刻的凌厉痕迹,“南凤辞,我兄长与谢萦怀已有协定,你不要再枉费唇舌!”
南凤辞轻飘飘的目光终于落到了令狐柔的身上,面前这女将军身上的腾腾煞气,倒是要比从前更要慑人一些,“兄妹相互之情,真是令人动容,只是令狐小姐可知,你夫君叫你那兄长胁迫,受了多少侮辱。”
不得不说南凤辞专挑人心的痛处说,令狐柔薄唇紧抿,一双手更是握紧了长鞭。
在这样一个时刻,谢萦怀却已经识破了南凤辞的把戏,他嗤笑一声,“三皇子只是挑人痛脚,还是求而不得呢?”
南凤辞被刺了一下,虽然面上没什么变化,但眼中已有几分狠厉,“求而不得?是了,我是求而不得,哪比得上谢小侯爷,求了江山,便江山在手。”
谢萦怀往前走着,“三皇子不也坐拥江山,何必艳羡。”
南凤辞看谢萦怀走近,藏在袖子中的袖剑已经落入了手中,“你我所求不同,江山于我只是负累,我所求,唯有一人。”
“那烦请三皇子将那一人交出来。”谢萦怀脚步不停,腰间金刀已经出鞘。
“若我说不交呢?”
话音刚落,袖剑便与金刀相击,发出阵阵铮鸣之声。谢萦怀望着近在眼前的南凤辞,一字一顿,“那我就杀了你。”
回应他的,只有南凤辞一声轻蔑的笑意。
两人短短片刻,就已经交手数十招,谢萦怀武艺进步神速,与那南凤辞战在一处,一时难分难解。两人用的都是狠辣的招式,想要除了对方,所以每一招都不留情面,只是两人都是搏命之姿,一时半刻分不出胜负来。
令狐柔道,“哥,我们先进去找人。”
“嗯。”
两人正准备带人进宫去搜,忽然听身后士兵说屋脊上站了人,两人抬头望去,见那上面确实站了两个人,因宫中失火,上面的琉璃瓦片有些都是烫的,站在上面的人一下没站稳,踩的一块瓦片滑落摔碎在了地上,才会在这个时候引起人的注意。
攻入北狄的士兵中,有些已经张弓搭箭,准备将那两人射下来,令狐胤看清其中一人之后,急急抬手阻止,“不许放箭!”
他声音慌乱无措,实在令人意外。
“将军——”
令狐胤翻身下马,望着那屋脊上的人。
地方是周琅选的,因为这里视野开阔,不过现在被发觉,下面那弓箭齐齐对准了他,就是他想带着小皇帝跑,也来不及了。他向小皇帝使了个眼色,小皇帝就抓住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他方才没有听到令狐胤下令,所以看到这些弓箭手,就大声道,“不许放箭!”
南凤辞对小皇帝再熟悉不过,陡然听到他的声音,就分了神,被谢萦怀金刀刺进了肩胛里。
谢萦怀刀刃上有血槽,刺进人的血rou里,那血就不容易止住了。南凤辞吃痛,往后疾退几步,在和谢萦怀拉开一定距离之后,才抬头看着那声源。
小皇帝怕的厉害,握着匕首的手都在发抖,还要周琅来安抚他,“没事的,要是死,我也是在你前头。”
小皇帝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他低声道,“我害怕……”
“要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