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但没有人会喜欢天天看着自己这辈子抹不掉的污点。
母亲…
哪怕他想起温清也不会想起的人。
陈斯祈的手指在太阳xue上用力敲了敲,他失去了两部分记忆,一部分是外力所致无法挽救,一部分却是出于自己的恐惧。
当他尝试着慢慢想起来的时候,他仿佛还可以捉到那些记忆的影子。
“先生,停这里吗?”
“谢谢。”
陈斯祈下了车,看着荒无人烟的郊区突兀建起的小酒吧,没有人知道这地下的乾坤。
眼角下的伤传来灼烧的刺痛,陈斯祈晃了下神,突然后悔起来。
他掏出手机给沈玖言发短信,有人突然出现在身后,陈斯祈一手护住手机,同时掏出从不离身的刀向后刺,身后人闪身躲开。
陈斯祈看着不知何时围了一圈的人,着装华丽的男女个个带着面具,像是正在参加一场力气重大的宴会。
熟悉的香水味越来越近,他看着走来的人摘下脸上的面具,微微怔愣的片刻就被人手刀劈晕过去。
自然有人上前扶住倒下的人,招呼着几个人合力把人往里拖。
郝连重新戴上面具,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机,将他刚刚发送出的信息撤回。
沈玖言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捂着头一阵头晕目眩,险些又倒回去。
阮夷雪背对着他坐在床角发愣,看他醒了也没有答话。
“我妈呢?”沈玖言被老妈绑架出去逛街,刚坐上车就晕了过去。
“郝夫人没事。”
“师姐你怎么…”沈玖言从未见过阮夷雪情绪这样低沉,可他马上就想明白发生了什么,手忙脚乱地翻下床就往出走。
“你去哪儿找?”
陈斯祈脖颈上还有他的项圈,只要定位就能找到人。可如果距离很远呢?等他到那儿早就什么都晚了。
“……”
沈玖言这才发现他们在一处旅馆里,开门的身子僵了僵,还是将门打开。“师姐…你为什么不帮我?”
阮夷雪的秀发遮住了清秀的脸颊,她抹了把脸也站起来,“等我一下,我叫人一起去。”她拨了个电话让司机到楼下接人,和他说,“郝连是陆潇叫回来的,他想把你绑架了去骗陈斯祈出来,可能是陈斯祈那个妈也太想让他死了,在中间掺和了一脚,就变成了把你弄晕由我带走。”
“为什么?”沈玖言回身靠在门上,冷冷地看着他。
阮夷雪打了个寒颤,她甚至不敢直视沈九爷的双眼,那双好不容易温和下来的眼眸不知何时成了一把锋利的刀。她知道沈玖言现在恨不得杀了她。
“因为他们害怕。”
连云柯害怕自己这辈子都抹不掉这个污点。
郝连害怕自己的儿子和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过一辈子。
陆潇只是把这些人集合了一下。
“那你呢?”
……
阮夷雪苦笑道,“我就你一个弟弟,和绑架相比我更愿意你不受罪。”
不知时间,眼前又是熟悉的黑暗。
陈斯祈眯着眼动弹不得。
他被束缚在一把椅子上,椅子和地板固定着。
他的身体被人埋进了东西,正在耐力的工作。
疼。
前后都有血染shi了衣服。
他听到了哭声,呜呜咽咽的不太分明。
面前的显示器亮了,和他神似的人正在强杀无辜的人,那些人熟悉的,陌生的,还有林轩…
他垂眸轻轻的笑了。
“陆潇,我就说你不是来报恩的,你还背着牛头不认账,这次怎么老老实实地出来了?我开始以为是因为你恨我害死了林轩,后来想想才发现不完全…你眼角有颗痣,虽然后来做掉了但是我记得,安冼也记得,他开始就是因为那颗痣才抓的你。你的手也不是家里人伤的,是强行挣脱手铐自己弄伤的…所以你是真得当不了画家了。”
失去的记忆有时等几十年也恢复不了,有时却会被一场噩梦打破束缚。
这就是他敢出来见连云柯的原因。
“不对。”陆潇打开门走进来,手里还拿着手机。
“来和安冼聊聊吧。”
他打开了外放。
“斯祈?”
安冼好久没有用过这么温柔的声音,像夕阳下海边的风,还带着不再燥热后的温暖。
“安冼…”
“可以听我说几句吗?”
“…好…”
“你被绑架了是吗?放心,沈玖言他们已经在救你的路上了,两位夫人也不会为难你的,但你也坚持下去懂吗?”
这句话已经在清楚不过,他不会有生命危险,但他出去的时候还是人吗?
这本就是个未知。
身上的剧痛变本加厉起来,引起他的干呕。
“陆潇说,只要我跳下去一切就都结束了,